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她便是要拔光雁的羽毛,剥下一整张血淋淋的皮。
明日开始,她便要一次性十人地启动时渊,哪怕这十人中甚至抽不出一个真正强大的灵。
总之榨干这些王族最后的价值便是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夜除本是比自己先从绝地中走出,寻到这座王城的,不曾想他那拙劣的眼光,竟没有认出时渊便是神主大人的头颅,而时渊中散落的权柄碎片,多到数不胜数,只可惜时渊无法逆行,她也只能通过这些王族的后裔来一点点挖掘这丰富无比的矿藏。
接近最后的时刻了。
司命黑袍当风,她抬起头,仿佛已经看到了断界城上空,那座巨大的国为自己重新打开了大门。
当然,如今的一切还只是幻觉。
真正的隐患还藏在北方的冰原之外。
只是此刻的司命没有发现。
高台之下,黑压压的人群里,有一人没有跪下。
同样,也没有其余人注意到他。
他披着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前方,伸展出一截尖长的,宛若乌鸦长喙般的帽檐,那斗篷的边缘,黑羽如织,安静地垂落在地,身后,一截截细长的尾巴串联着,犹如地面上曲折淌过的水痕。
他仰起头,看着高台上倾国倾城的女子,隐没于黑袍中的眼不知泛着何种情绪。
他立得虽然没有司命高,但他却能看得更远,远到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像是一张真正的星图,而最明亮的一颗,却非眼前的女子,而是在北边。
这些星辰或寂静,或移动,在这个亘古不变的世界上流转着,像是在跳一支寂灭前最后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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