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佣兵大汉邀请道,“大兄弟,我们那边还有空位,要不过来凑合一下,运尸车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没事,我习惯了。”陈兴语气随意地说道,“以前在精炼厂待过,那里的味道更大。”
“那好吧,兄弟什么时候想过来,说一声就是。”佣兵大汉说道。
“行。”陈兴点头应道。
没过多久,午餐时间结束,车队再次启程。
“nt t y (我不想让世界着火,我只想点燃你心中的火焰,我不想让世界燃烧。亲爱的,我爱你)……”
收音机传出悠扬古老的乐曲,夹杂着沉闷的发动机声,让人昏昏欲睡。巨大的车轮滚过硬干开裂的红土地,带起阵阵烟尘,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车痕。
枯草团随着平原里的风,向后滚动,不时能看见一两只受到车队的惊吓而逃窜的沙鼠,或是飞过驾驶室上空的沙雀。一派荒芜寂寥,却又带着几分生机的景象。
自从大灾变之后,人类依次经历了灾厄之年、血腥世纪、抗争之日、无尽冬夜、复苏之年,到了现在的“新第五纪元”。
这个名词的出处,来自于古老的玛雅文明,意指“第五纪元”之后的人类新时代。由于黑表的出现和普及,又被称之为“赛博纪元”。
“两位兄弟,来根烟吗?”陈兴摸出一包烟,向卡车的司机和副司机询问道。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但为了和后勤人员搞好关系,也会带上几包。
“好咧。”“谢谢老板。”司机和副司机高兴地接过烟,各自抽了根,互相点上。卡车司机经常要熬夜开车,所以大部分都会抽烟。不一会儿,驾驶室里就烟雾弥漫。三人吞云吐雾,聊了起来。
“你们都是兰花镇的本地人?”陈兴问道。
“不,我是美人镇的,他是烤鸭镇的。”副司机年轻一些,抢着说道,接着又问,“老板你呢。”
“我……”陈兴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是乌鸦市的。”
说起来,陈兴从地球穿越过来,除了前身近几年的记忆,根本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前身从小就在龙石镇混着,很可能是孤儿。他之所以不敢说龙石镇,是因为他根本不清楚前身的状况,以免露了马脚。
“哇,大城市来的啊!”副司机羡慕地叫道。
“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任职,可真委屈你了。”司机说道。在他看来,大城市里的人,是不屑于来这种乡下地方的。又穷又危险,不知哪一天就遇到什么过不去坎,直接歇菜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荒野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既有危险,也有机遇。指不定,哪天发现个大灾变前的藏宝室,一下子就发财了。从此住进大城市,找群娇妻美妾伺候着,天天山珍海味、琼浆玉液,过上神仙一般的糜烂生活。
“有什么委不委屈的,到哪都一样。”陈兴说道。
“也是,队长大人年轻有为。以后有机会,多关照关照我们哥俩。别的本事没有,开车还是可以的。”司机笑着说道,副司机也点头附和。
“行啊,什么时候想过来,就到兰花镇找我。”陈兴语气沉稳地说道。
“哎哟,那先谢谢老板了。”“谢谢老板赏识,谢谢。”两人连声道谢。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边缘地区的住民都明白这个道理。虽然现在的工作是很稳定,但谁知道,明天老板会不会被飞来的一颗子弹结果掉。
所以多留后路,东家不打打西家,才是边缘镇居民正确的生存之道。
“拿去抽。”陈兴将剩下的烟扔在驾驶台上,接着向后一靠,双脚架在台上,说道,“你们继续聊,我先睡会儿,有什么状况,叫我。”
“好咧。”司机干脆地应道。
“老板,放心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哥俩肯定第一时间叫醒你。”副司机拍着胸口说道。
“那就谢谢了。”陈兴说完,压了压帽子,打起盹来。
他必须保证休息时间,才能在晚上的时候保持警觉。
陈兴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七点过半。天已经完全黑了,车队不再赶路,停下来围成一圈,宿营休息。
他用自带的煤油灯煮了碗面条,加了些午餐肉和蔬菜干,简单地吃了一顿。收拾完餐具,陈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随身屏幕,连接黑表,看起了小说。
目前他看的这本小说叫《河边的铃兰花》,说的是两姐妹的故事。
姐姐叫恋雨,温柔善良,妹妹叫若兰,刁蛮任性。为了解救因为无知而落入坏人手中的妹妹,姐姐毅然深入狼巢虎穴,结果却被坏人抓住,由此上演了一出可歌可泣的姐妹互助,同心齐力逃脱坏人魔爪的歌剧,总之是个充满温情而又不失惊险刺激、趣味性十足的故事。
“请问……”看着看着,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陈队长在吗?”
陈兴关了随身屏幕,从帐篷里钻出来。眼前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佣兵,穿着略显宽松的野战服,衣摆向上扎起,露出了咖啡色的小腹。迷彩色的布料间,穿着银环的脐眼若隐若现,十分性感。
再往上看,相貌虽然说不上有多美,但也是好看顺眼那类的。更别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你是……”陈兴迟疑道。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从对方脖子上的“蛇心”标志,不难能看出是黑蛇旅的人。
“你好,我叫波娜。”女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