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跳动,一只羊已被吃了大半。
几个空酒坛散落在地上。
上官子陌安静的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吃着烤得金黄的羊肉。
做一个安静的女子,欣赏着如此令人着迷的男子,比酒起身来。
他嘴角有血迹。
看得她心中一惊。
看他这会儿和父亲聊天,应是无碍了吧。
西凉王已经屏退左右,只留下管家宋伯在一旁伺候。
酒喝得多了,话就多,起身来,走到篝火旁,盯着架子上的残余的羊肉,大笑道:“这肉,想吃的人太多了,连吃素的都凑热闹来了,有趣,有趣啊。”
说完回身,他走到霍弃疾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贤侄,我是个粗人,自小不爱读书,反正读与不读,老子都是这西凉的王,只是老子知道,我也就有吃一条羊腿的本事,喝上几坛酒,痛快得很,羊这么大,老夫可是吃不下的。”
霍弃疾说道:“王上,过几日我便要动身去雍州了。”
西凉王闻言,问道:“雍州?老子大舅哥那里?你不回豫州,去那里做什么?难道是?不会的,老子相信他慕容老儿。”
霍弃疾摇了摇头说道:“王上莫不是忘了,你这边有吐蕃,雍州那边也不安宁啊!”
上官青云点了点头道:“这老儿北抗匈奴多年,倒是该去看看了,贤侄,老夫问你一个问题。”
“王上请问。”
“那卖肉的黄天霸可是你们的人?”
霍弃疾一笑说道:“不愧是这西凉的王,什么都瞒不过您,这黄天霸确实算得上我们的人。”
一旁的上官子陌星星都数腻了,听见二人这般谈话,跳起来说道:“霍大哥,此事说来也巧,是我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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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欤抱剑登山。
山名阳华。
拜剑阁便是在这阳华山上开宗立派。
临近山门,有弟子闪身而出,见是何欤,拱手行礼,
“见过何师叔。”
何欤点点头,嘱咐一下好生看守山门,不得懈怠,便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山路很宽,是前几年并肩王府派人重新给拜剑阁修建的。
整个拜剑阁也扩建了一倍有余,这让掌门萧衍敬在祖师堂上香的时候,神气得很。
拜剑阁在萧掌门手上,发扬光大。
只是这个发扬与他萧衍靖关系并不大,是副掌门左又左的功劳。
何欤是左又左的亲传弟子。
萧衍敬执掌拜剑阁快二十年了,而左又左当上副掌门之职也快十年了。
左又左能够与王府关系如此融洽,得益于弟子何欤。
姑苏城何家,是名门望族。
在江湖人眼中,何家最为出名的,便是曾经的剑道天才,何必。
何必拜入拜剑阁,被掌门收为亲传弟子学艺十五载,拜剑阁的内功心法玄心诀几乎大成。
其师感叹,若再给何必二十年,拜剑阁的玄心诀也许会被何必修炼到新的境界。
何必还自创了一套剑法,名为必何剑法。
后来何必下山游历,却再也没有归来。
何必是因私仇去玄一门的,天助剑拜剑阁也没能要回来。
此事之后,历代掌门心中所念,无不是找个机会把天助剑要回拜剑阁。
这次萧衍敬能够同意派出这么多人,除了还王府的人情外,还是存了以此要挟玄一门,要回天助剑的心思。
顺便打压一下九大派之首。
玄一门身为九大派之首可是很多年了。
何欤回山门就是要跟师父商量一下此行安排。
至于掌门师伯,通知他老人家一下商议结果就成。
左又左手持一把剑,在轻轻擦拭。
拔剑出鞘,寒光耀眼。
手挽个剑花,年近半百的他在房中舞起了剑。
门开了,他脚尖点地,人剑合一,刺向来人。
来人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把剑,情急之下,抱在怀中长剑顺势一挡,他一个转身横剑在胸前。
剑未出鞘。
左又左收剑入鞘,看向何欤说道:“不错,不错,你们何家倒是出剑道高手,为师出其不意这一剑,你这般轻松便躲过了。”
何欤笑道:“师父,还不是您那一剑没什么杀意。”
左又左把剑扔给何欤,又看了眼何欤手中的剑,说道:“你从万器门搞回来的这把剑不错,看来何向风办事还是很牢靠的。”
左手接剑,右手把自己的佩剑别入腰间,何欤拔出了这柄自己都未曾好好欣赏过的神兵利刃。
何向风派人把这柄剑送来之后,他便转手连藏剑匣一起送给了恩师。
开封者,当属剑的主人。
此剑是他送给恩师的礼物,恩师担任拜剑阁阁主的礼物。
此行事毕,萧师伯该拱手让贤了。
至于萧师伯是想在门派内当个不问世事的长老,还是愿意为王府效力,便看萧师伯自己的选择了。
并指从剑身抹过,屈指轻弹,剑鸣清脆。
何欤笑道:“我这这位堂侄,可是深得世子信任,办事确实稳妥得很,如今他人在荆州,在谋划一件大事。”
左又左落座之后,示意自己弟子也坐,开口说道:“这世子怕是可以称王了吧。”
何欤归剑入鞘,放剑于剑匣内,给师父和自己倒了杯水。
放下茶杯,何欤抽出别着的单剑,坐在师父一旁。
“并肩王在豫州多年,以相国身份自居,如今扬州已交给世子全权打理,只是这王爵之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