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司南用金蝉脱壳之计闯过了温县的拦截,下面便一路顺风顺水,正好又遇到西风,他们拉起风帆全速航行,第三天中午,运载铁火雷的大船从黎阳县进入了永济渠。
罗司南不愧是李武俊的军师,他很清楚走永济渠北上的风险,虽然永济渠最终能抵达信都,但他们一样要经过田悦的老巢魏州元城。
武士统领张潜建议道:“军师,我们不如再来一次金蝉脱壳,表面上走水路北上,但实际上我们走陆路,用几辆骡车运送货物北上。”
罗司南用假铁火雷闯过了温县,使张潜对军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知道军师一定早已策划好了北上的办法。
罗司南点点头道:“金蚕脱壳确实可以再用,但不用走陆路,我们在相州入安阳河,然后在邺县转入漳水,沿着漳水北上,剩下的事情就是用黄金白银开道了。”
“可是.....我们在哪里寻找船只在船头,神情凝重,眼中充满了不安,他感到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周围安静得可怕。
“军师,后面有船!”一名武士忽然大喊道。
罗司南大吃一惊,回头细看,只见黑暗中后面隐隐出现了船的轮廓,似乎数量不少。
“前面也有船!”
又一名武士指着前方大喊,前面数百步外,无数的船将河面封锁了。
“糟糕!”
罗司南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落入陷阱了,对方已经抢先一步布下埋伏。
“怎么办?”罗司南心中焦虑万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如大鸟一般从岸边飞掠而来,脚尖在河中一段木头上借力一点,一跃上船,长剑凌厉无比,俨如闪电般刺向站在船头的罗司南。
罗司南毫无防备,被一剑刺穿咽喉,他捂着咽喉后退两步,‘噗通!’落入水中。
两次金蝉脱壳,十五名武士被分流走了七人,船上只剩下八名武士,黑衣人来势太快,剑法凌厉骇人,八名武士瞬间便被杀了四人,全部都是一剑穿喉。
剩下四人见势不妙,转身要逃,只见黑衣人手一甩,四根金针射出,正中四人后颈,四人奔了几步,一头栽倒。
三名船夫早已吓得跳入河中。
来人正是应采和,她一直跟踪千石船只,罗司南第二次金蝉脱壳她险些上当,她追出二十里便发现不对,立刻调转回头,沿着安阳河疾追,终于在最后关头追上了大渔船,她看见了站在船头上的罗司南,才最终确定自己终于找到了目标。
前后两头的船听到了动静,开始向这边缓缓靠拢,没有时间了,应采和向岸上一挥手,一把二十斤重的利斧翻滚着飞来,她的徒弟净月在岸上。
应采和凌空一把抓住户斧柄,跳下了船舱,底仓内整整齐齐摆放着二十只大木箱。
虽然她可以用点火的方式,但之前的火器营士兵在江南告诉过她,点火只会爆炸一只铁火雷,其他铁火雷只会被炸飞,无法摧毁,最好的办法还是用水,只要进水就无效了。
‘咔嚓!’
应采和狠狠一斧头劈在船壁上,这是民间的普通渔船,船壁很薄,经不起风浪,只能在内河中航行。
船板断裂,一股河水涌了进来,应采和又连劈五斧头,劈开了五个大洞,河水汹涌而入。
应采和将斧头随手扔上甲板,她一跃跟着跳上了甲板,只听河东岸大量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为首数十名骑兵已经从树林中冲出来,她们无法从东岸撤退了。
应采和解下腰带,底喝一声,“跳过来!”
净月后退几步,疾奔几步,猛地一跃,凌空飞起,距离大船还有一丈,她去势已尽,但腰带出现在眼前,她一把抓住了腰带,应采和奋力一甩,将徒弟拉上船。
这时,船只已经开始迅速下沉,而后面的船只距离他们已不到五十步,船上有士兵张弓放箭,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形势十分危急。
应采和与徒弟用长剑拨打箭矢,应采和一个滚翻,拾起甲板上的大斧,抡起大斧,狠狠一斧向桅杆劈去。
‘咔嚓!’桅杆断裂,向西面倒下。
“我们走!”应采和扔掉斧头,一跃跳上横在河面上的桅杆,疾奔几步,一跃跳上岸,翻滚在岸边的田埂沟渠中。
这时,西面也有骑兵杀来,应采和轻轻拉了一把徒弟,两人顺着沟渠猫腰向西疾奔,两人忽然蹲下,十几名骑兵如一阵狂风般从她们头顶飞掠而过,并没有发现她们。
待骑兵去远,两人从沟渠里跳出,向数里外的一片树林狂奔而去.......
近两百艘哨船和六千骑兵将河面四周团团包围,士兵都举着火把,将四周照如白昼,田悦也赶到了,只见数百士兵正奋力用长索将沉入河中的船只一点点拉出来。
“军师,会有问题吗?”田悦紧张地问道。
王侑摇摇头,“我也没有见过铁火雷实物,只听说是个黑漆漆的大罐子,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这时,士兵先将河中的尸首捞了上来,并排躺在岸边的草地上,田悦一眼认出其中一名中年文士,正是李武俊的军师罗司南。
“不对!”
王侑眉头一皱道:“不是被箭射杀,他们是被人刺杀的,是谁干的?”
这时,三名船夫被押上来,为首船夫战战兢兢道:“有人跳上船杀人,剑法太厉害,一下子便刺杀了好几人。”
“林将军,是你派的人吗?”田悦问旁边的水军将领道。
大将林云峰摇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