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仰身打了个哈欠,两眼惺忪地四处看看,那个紫钰,什幺地方不好去,居然跑来间破庙,做啥?许愿吗?
仔细说来,庙也不能说是破啦!
只是,庙的规模不大,屋瓦檐壁,都已经褪色,完全遮掩不了岁月的痕迹,庙前驮碑的石龟,斑驳龟裂,该是许久前的古物了。
由香炉里稀落的香火看来,庙里供奉的神祗,似乎也不太灵光,才让自己的住所,残破成这等模样。
自古人心,贪慕荣利,拜神求佛,到头来,所求的还是不出“名”、“利”二字,对这两字没助益的,便是神明,也遭弃如敝屣,唉!人啊!
小草不用香烛,两掌合十,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自古参神礼佛,心诚则灵,香烛幺?哈!倒也不用那幺在意了。
懒的跟在兰斯洛身旁做参谋,没事还会挨顿揍,小草找个理由,溜到庙里清净角落,想要补个美容觉。
唔……其实这间庙也不算太坏啦!它后院面积颇大,除了清浅池塘,还种植了七株梧桐树,每株都有三人合抱,枝干繁密,绿荫遮天,阳光从绿叶的缝隙间,洒落庭院,午后凉风徐徐吹来,是个难得的午睡环境。
小草找了根大树,倚树闭目,聆听松风过耳,池塘鲤鱼儿跃水,心舒神畅,逐渐睡去。
有人说,老天爷不喜欢懒惰的人,这话真是一点不错,小草眼睛没闭两分钟,一阵孩童嬉戏声,把她自梦的边缘扯回来。
“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幺?”
小草心底哀嚎不已,睁开眼睛,搜寻声音的来源。
“你输了,你输了。”
“阿明太没用了,换我来,看我青头将军的厉害。”
“好棒,好棒。”
在庭院的另一角,三五幼童围成一圈,游玩嬉闹,小草好奇心起,缓步趋近,看看他们在玩些什幺。
圈子中心,是两只蚱蜢,一青一红,看起来都是雄纠纠,气昂昂,十分威武。
“这倒是奇事一件,只听说有人斗蟋蟀,还没听说有人斗蚱蜢的。”
小草觉得有趣,忍不住出声询问,“小朋友,你们在斗蚱蜢吗?”
突然见到陌生人出现,孩童们并不惊慌,个个都是笑嘻嘻的毫不怕生。
一名梳着两条冲天辫的女孩,笑着说:“我们是在比跳高。”
“跳高?”小草奇道。
小朋友们挖了两个等深的洞,把蚱蜢放在洞里,比试谁的蚱蜢跳的高,若是同样深的洞,一只跳的出来,一只却跳不出来,自然是跳不出来的输了。
只见青、红两只蚱蜢,为了自己的活动自由,在洞底摸索一阵,确定无路可出之后,开始奋力往上跳,但是因为洞挖的颇深,要跳出来并不容易。
看着蚱蜢们努力的样子,小草心中没由来地一动,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忘形之下,张口替蚱蜢们加油。
“加油,加油……”
“姊姊,不是这样。”
辫子女孩侧着头,俏皮笑道:“要这样喊才对。”
“跳啊,跳啊,跳出来吧!”
“跳啊,跳啊,跳出来吧!”
一旁的孩童,以独特的方式,扯开喉咙,卖力叫喊,为自己支持的蚱蜢加油,小草感染了这股气氛,很自然地加入其中,随他们呐喊。
“跳啊,跳啊,跳出来吧!”
一轮激斗过后,青色蚱蜢不负所托,率先跳出土穴,登时欢呼与叹息共作,嘻笑同责骂并发,小草并没有支持哪一方,但看到孩子们玩得高兴,无形中也兴奋起来。
“又在玩跳蚱蜢的游戏啦!”
“婆婆,是婆婆来了。”
“糖果婆婆。”
说话的,是一位衣着华美的老婆婆,锦缎的高级衣饰,价值不菲,该是富贵人家,身后还跟着两名家丁,看来身分不低。
颤着双手,老婆婆从衣袋里,掏出满把的糖果,一一分赠与小朋友们,仔细叮嘱着,“吃了以后,要漱口,不然阎罗王会抓你们去拔舌头的。”
“婆婆又来了,是说谎话才会拔舌头。”
孩子们摇头大笑,似乎觉得婆婆比自己还笨。
“呵呵……是吗?大概是婆婆弄错了吧!不过,吃完糖,还是要漱口喔!”
老婆婆不以为忤,开心地笑着。
“小朋友,吃了糖要说什幺?”
小草提醒孩童们,并让他们一一道谢,不知为什幺,她很喜欢这位夫人,她的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肯定是出身好人家,却是难得这等平易近人,眼尾的皱纹,是俗称的笑纹,想来,这位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常为身旁的人带来欢乐!
把糖给分光,老婆婆擦亮眼镜,仔细打量小草一番,温言道:“小姑娘尊姓大名啊?”
“我叫小草。”小草本能地回答,随即愕然,“婆婆……您看的出我是女子?”
婆婆呵呵笑起来,道:“你花朵般的肌肤,又生的这等俊俏,除非是瞽子加呆子,谁会把你当男孩看啊!”
“就是有人瞽子加呆子,还不只一个。”
小草暗暗诅咒某人,另外也对自己女性魅力尚在,松了一口气。
“小草姑娘来这儿,是来游山玩水的了。”
“婆婆,您叫我小草就可以了。”小草笑道:“小草是陪朋友来的。”
“既然是来玩的,那这间小庙,你不可不看。”
说着,婆婆兴冲冲地,挽着小草的手,朝庙里走去。
小草喜欢与老人家相处,在相处的过程中,可以获得许多难得的知识,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