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
原主是帝惊澜的贵妃。
看她沐浴算什么,就算要求跟她一起洗鸳鸯浴,或者要求她真的侍寝睡觉,她好像也……
并不能拒绝。
虽然“西凉仙”的壳子里换了一个芯子,由原来的西越国九公主、东临国越贵妃,换成她一个来自现代的女明星。
但是,旁人不知道啊。
她既然接手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得承受原主留下的各种关系。
原主应该跟狗皇帝是睡过的,她的反应如果太过激烈,恐怕会露出破绽。
形势逼人,西凉仙只得暂时低头。
她舌尖在牙齿上磨了下,忍下气恼,放缓了语气,一改刚才的凶巴巴,故作温柔小意地假笑道:“皇上,臣妾在沐浴,能不能请你先出去一下?”
“不能。”帝惊澜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真他妈的干脆、利落、果断。
“……”
妈的,没有办法交流了!
西凉仙索性破罐子破摔,问道:“皇上,你到底想怎样?”
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今后你就荣升为浴室色.狼!
帝惊澜往前走了两步,脚尖抵上浴桶才停下,从上往下望可以看见女人捂着胸口却仍然露出一抹细盈的雪白,乌黑长发湿答答地凌乱披散在细白幼嫩的香肩上,浓烈的墨色与莹美的白皙,交织成一幅分外诱惑的画面。
如此的香艳,直接冲击男人的视觉。
帝惊澜自诩不是什么端方如玉的君子,坐上皇帝这个位子的人,手上不可能没有染过鲜血。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何况是皇帝。
帝王权术,本来就是玩弄诡谲人心。
太过正直的端方君子,不可能成为皇帝。
帝惊澜也从不标榜自己是什么仁慈明君,做那假惺惺的正人君子。
但,仅限于朝堂与后宫的交锋。
在美色上——
帝惊澜一向把持得住,坐怀不乱。
男人下意识地微微错开自己的视线,哪怕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妃子。
母亲淑妃的有些话,他不敢苟同,不愿意此生只做了懦弱窝囊的棋子,被人肆意决定命运。
但,有些话,他又觉得不无道理。
父皇的后宫拥有很多名妃子,有的是他真心喜欢的,比如他的母亲淑妃,有的却是为了这个国家,不得不娶的。
在母亲心中,父皇是她的夫君,她不愿意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夫君,却因为深爱父皇为他留下,被困在后宫的日子,她展露笑颜的时候越来越少,终日郁郁寡欢。
原本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就这么失去了一点点的在后宫中枯萎,凋零。
其实,帝惊澜有的时候不太懂他的母亲,别的嫔妃都能够共侍一夫,和平共处,为何她偏生不行?
——帝惊澜从小到大接触到的观念,就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哪怕是地位最低下的商人,只要家中比较富庶,都是妻妾成群。何况是本该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
不太懂是一回事,帝惊澜却到底对母亲淑妃的话上了心。
也或许是一种变相的承诺——
您让我放弃帝王之位,只做一个普通闲散的皇子,很抱歉,我做不到,不能够按照您的期望。
但,我答应您,将来会娶一个你真心喜欢的妻子,生一双可爱的儿女,与她白头到老。
……
所以,帝惊澜至今都还未近过女色,十分的洁身自好。
心中不是真的喜欢,没有想与她白头到老,就绝不会越界。
何况,他心中喜欢谁,也不能是西凉仙——
西越国公主,孝端太后的侄女。
她的身份,注定他绝无可能对她动心。
帝惊澜眸子里浮现起微末的碎雪之意,忽然间想到什么,视线错开到一半,又重新地令自己的眼神落回到了,此时此刻半蹲在浴桶里,借着沐浴的热汤与环住胸口的双手遮掩乍泄的春光的女人身上。
不仅要看,还得无半分羞涩,目光漫不经心,从从容容地看。
西凉仙只觉得在那样的目光下无处遁形,自己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好像被看光了一样。
沐浴的热汤隔了小片刻的时辰,已经微微的凉。
西凉仙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冷,反倒是有一种燃烧起来的感觉,晶莹雪白的皮肤染上淡淡的绯红,十分动人。
帝惊澜调整了呼吸,在她问完那句‘皇上,你到底想怎么样?’之后,略微地朝她俯下了身去。
他勾起了唇,低声道:“你是朕的嫔妃,刚才扑上来,蹭了朕一身水,弄湿了朕的寝衣,撩起了火,你说应该怎么办,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挑,蕴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引诱的韵味。
仿佛……
在暗示着什么。
暗示什么?
西凉仙咬牙想道:狗皇帝该不会是想让她……真的侍寝吧?
那个什么“撩起了火”,听着就很有“女人,你自己点的火自己负责灭掉”的异曲同工之妙。
西凉仙心里却只想吐槽。
灭个毛线的火!
老子又不是灭火器!
你见过芳心纵火犯还负责灭火的吗?
可……
狗皇帝这个样子,显然是不肯轻易地善罢甘休。
帝惊澜就微微俯着身,一只修长玉白的手搭在浴桶的边缘,支撑着身体,这种姿势带着一丝压迫感。
他的目光好暇以整地欣赏着小女人脸上不停精彩变幻的神色,瑰丽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