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南山找不到高人,顾一帆打算应小舅子的请求,陪他到少林寺走一趟碰碰运气,万一碰巧人家那天收徒,对吧?
说不定,他能直接把小舅子忽悠出家。
哈哈,开玩笑的。
总之,本来计划好了的,谁知当天晚上,比尔患了流感,头重脚轻的,在医院躺了两天。他这一病,终止计划,顾一帆提出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再出发。
艾达不喜欢他俩到处玩,弟弟异想天开,不务正业,唯恐他消极的人生态度影响丈夫的。又得知弟弟病了,她更加反对两人在外边闲逛,催促赶紧归来。
新婚燕尔的,哪个姑娘肯独守空房?
弟弟是成年人,爱去哪儿去哪儿,她管不着。可顾一帆是她丈夫,新婚不在家,她很不开心。
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等两人回到家,比尔吃了药彻底病好,却轮到顾一帆病了。他懒得去医院,索性到罗家找宁姨讨点药吃。
他小时候糖吃多了,牙疼,是宁姨塞了一颗药丸在牙齿里,从此没疼过。
所以,凡是小病小痛,如果宁姨在就找她看。
“……给你煎了药,喝了再回去。”谷宁帮他把了脉,问了病情症状,道,“如果今晚又烧,你要到医院去看看。”
“哦好,谢谢宁姨。”顾一帆疲累道谢。
他是连日劳累引起的小感冒,谷宁让他在罗家喝完药再走。罗家的药汤之类,必须在罗家煎,在罗家喝,不许拿走。
为嘛呢?
一来,生怕煎药的人不仔细,火候不够影响药性;二来,如果遇到别有用心或者做事不仔细的人,往药里扔了东西搞出人命的话,谷宁要负责的。
谷宁看过的坑医例子很多,小心驶得万年船,因此规定罗家的汤药不出门,喝完再走。
等待煎药的时候,罗青羽作为同龄人,又是主人家,负责招呼他们两个。她想知道顾一帆患的什么病,一直呆在爸妈家不走,这会儿带他俩参观院子。
然后,被他俩发现罗爸杵在后院的练功木桩。
“咦?这个我认得,是练功夫用的木桩!”比尔一看,喜出望外地指着木桩,满脸惊喜的望向罗姑娘,“你们家有高手?”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呵呵,顾一帆拍拍木桩,笑道:
“在华夏,有木桩的未必是高手。我读高中的时候在网上买过一次,想练咏春拳,后来出国读书放在仓库里攒灰尘。如果你要,我今晚找出来送给你。”
如果有木桩就是高手,那么他很乐意成全小舅子的高手梦。
比尔:“……”
罗青羽见状,蹲在屋檐下偷笑。
“你是你,不代表别人和你一样。”比尔不甘放弃。
顾一帆扯扯嘴角,含笑的目光瞟向一旁看热闹的女生,让她自己解释。
青舞的舞蹈基础贼厉害,她曾经在他朋友家附近的荷塘拍过视频,发现她的弹跳力好得惊人。网友看了那段视频都说她当时吊着威亚,实际上并没有。
他和朋友亲眼所见,但不管他们怎么解释,无人肯信。
当然,舞林高手,不代表对方是华夏传统的那种武林高手;弹跳厉害,不代表她会功夫电影里的那种身轻如燕的轻功。
他一直知道罗姑娘的身手不错,却不认为她是小舅子要找的高手。
“我爸当过兵,学过基本功,怕老了忘了,买根木桩回来天天锻炼。”罗青羽笑了笑,轻飘飘的解释。
老爸在武馆工作的事,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以前当过兵,在武馆打工很正常。而老爸在武馆是临时工,在村民眼里等于他能力不行。
如果是人才,人家肯定跟他签合同。
既如此,她完全可以大方承认老爸当过兵的事,不怕被中二青年纠缠。
果然,比尔一脸失望,依依不舍的瞅着那根木桩,伸手轻轻的有模有样的比划几下。不料啪一声响,手背打到一根粗木,顿时呲牙咧嘴猛甩手,嘶,好痛!
把围观的二人逗笑了,经他这么一闹,加上来罗家时走了一大段路,顾一帆的精神好多了。
罗青羽把他们带到茶室坐等闲聊,听他们讲述寻找高人之旅的见闻。
等药煎好了,摊凉了,她才到外边端进来让顾一帆喝。
比尔在旁边看着一碗青黑的,散发难闻气味且似乎脏兮兮的传统草药汤,表情扭曲,“你确定要喝这个?”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到顾一帆在喝毒药。
“这是好东西。”顾一帆条件反射的忽悠他,接着一口气把它喝光。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使他五官皱在一起,比尔在一旁看着,脸上的表情比当事人还要痛苦。
这表情,把罗青羽笑得不行。
等他俩走的时候,她拿出几个香包给顾一帆,让他以后出行随身携带,可防流感防瘟症,可宝贝了。
“谢了。”
以为她在为自家的产品做宣传,顾一帆接过礼物,和小舅子有说有笑的下山,边走边聊:
“你确定她们家不是高人?”
“真不是,罗家在我们村住了十几二十年。若是高手,我早拜师了。”哪里还有老外什么事?
“或许她们是,但你们不知道……”
电影里的高手一般都藏得很深,住在隔壁都不了解,何况罗、顾两家隔这么远,不知道很正常。
“要么你也在镇上找一份工作,以后在村里住,等你慢慢发掘真相……”
“恐怕不行。”
这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