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起长安城里的好酒,川流倒是知道不少。
他是酿酒的行家,行走世间寻找好酒,一是为了寻到自己心中的那种酒,而后便是为了能让自己的酿出的酒在灵堂外的小院,始终没迈步进去,他不过是个外人,川流与凌云山相识所以有资格进去。
灵堂上摆着三幅灵牌,其父、其母。
剩下的那一幅摆在中央,却是一片空白。
川流退了出来,一语不发,与张铭擦肩而过时说道:“走吧,不是时候。”
张铭点头,与川流离开了这里。
有时候,一件事能影响一天的心情,就好比是现在。
这一天本是快乐的,但不知道为何,本就不关张铭的事,心绪却忽然压抑了起来。
川流也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是时候。”川流叹道。
出了小院后,川流一直在说这句话。
张铭只是侧目看着,确实不是时候。
凌云山是一个很孤独的人,有什么事他都会自己藏在心底,不愿让别人知道,再不过就是去青楼喝个烂醉。
可今天却让川流遇见了这般景象。
川流本想说些话安慰凌云山,但却又说不出口,他害怕凌云山将这当成怜悯,凌云山从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一直都是如此。
……
凌云山眼前的地上满是香灰,每燃尽便会换新的。
至此,地上已然满是香灰。
他跪了许久。
不吃不喝,三日有余。
始终沉默着,就算是川流来了他也未曾答上一句。
能让凌云山跪地的人,如今也仅剩下了棺椁里的人,这一天来的太快了,尽管凌云山知道会如此,但到了这一刻,仍旧感到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