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女声,围观的众人,第一时刻想到的便是乐鹊。
在他们想来,只要是乐鹊来了,定能好好教训教训这名叫张嚣的嚣张家伙。
可出乎他们的预料,眼前出现的女子并不是乐鹊,而是那名平时沉默不言的,跟在被打倒在地的云笑天身后面部臃肿的丑女。
她来干什么?众人想到。
难道……?就凭她,也能打得赢这名叫张嚣的金发少年吗?
此时翻滚在地的云笑天,还未站起,心中惊讶,在原地不动的金发少年。
也许长得丑,最大好处就是容易被人无意中轻视上几分。
此时的张嚣,与这些围观中少男少女都是如此。
就连按理来说应该和她站在一边的云笑天,心中都不认为她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能够取胜。
可长得丑,和一个人本来该有的实力,真的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艾冰台可没有兴趣继续和金发少年废话,也不管他还没有拔剑,一手提起长剑,便直接向他攻去。
许是出于一种轻视,也许也是为了装逼。张嚣并没有拔剑,而是想要凭借着自己的身法躲避艾冰台的攻击,最多也不过是时不时用剑鞘格挡。
虽是艾冰台站上风,可谁都知道,不过是张嚣在让着她而已。
只要张嚣手中的剑出鞘,局势估计马上就会反转。
可真的会是这样的吗?
许是受够了这种无聊的游戏,张嚣终于不耐烦的打算拔出了剑鞘中的利剑。
他向后连退了三步,和艾冰台拉开了距离,同时拔出了手中的重剑,脚跟一蹬,弃守反攻,气势汹汹,手中的剑像是一道银华,向着艾冰台攻去。
局势果然和之前完全的不同,艾冰台瞬间便被张嚣有去无回的攻势压得喘不起来。
可张嚣对这种局面其实很不满意,他手中的重剑不停地向着艾冰台砍去,大开大合,不容她有任何的反抗的机会。
在张嚣的计划中,他准备一击制胜。
根本就没想到,在他出剑之后,竟然还会是这种僵持中的局面。
每当他拼尽全力的攻向眼前的丑女,都会被她剑身上的柔劲化解。
看似他还占着上风,逼得对方只能防守。可实际上,他的攻击刚猛激烈,难以持久,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取胜,拖下去,对他一点也不利。而到那时,他的每一剑都会比之前的一剑弱上一分,他若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其实就是败了罢了。
金发少年心中奇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缠绕在剑身上的柔劲,又为何如此的纯熟,像是一条经年潜伏于深渊之中的银色老蛟?
张嚣这时心中想到,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些来参加测试的少男少女。即使是那些看似人畜无害,正在傻乎乎的拼命加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又有谁知道,里面是否藏着猛虎潜龙,或者说全都是。
收下了轻视之心后,金发少年手中的剑愈发快上了几分,变化也在渐渐变暗的沙地之上,离得远远的,倒是把人群中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手中仍拿着那块光滑的白骨,不由羡慕这些少年的年轻和快乐。
人群渐散,他也把目光投向更为深远的大漠深处。
选择,这是他的选择。
他无法羡慕他人的欢乐,他人的世界。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即使知道时日无多,他也仍要走完。
这是他的生命,他感到了他能够选择。
他是现实的,活着的。
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