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环境自然不会像是外面餐厅那般讲究,三四十张桌子填满整个大厅,尽头是两个不大的窗口,两个窗口之间的菜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品,有荤有素。
李嫣然和楚夏去选菜,二人从菜架旁边那一摞盆子中一人取了一个,荤素各一盆用夹子选好后端到窗口称重。
窗口的服务人员熟练地将荤素分别称好,刷了饭卡,饭卡是李嫣然主动贡献的。
用一个写有号数的夹子夹起,服务员抬头问一句要不辣、微辣还是中辣?
小白鹿吐了吐舌头,小声道:“特辣。”
周遭立刻投来佩服的目光,服务员也诧异地一抬头,飞快地在单子上勾了一笔,将一个同样标有号数的呼叫器递过来。
楚夏连忙拉着李嫣然的手,逃也似地离开。
陈一鸣是蜀州人、她是渝州人、李嫣然是湘州人,三个人刚好在口味上能达成一致,所以时常有一起聚餐的事情。
陈一鸣也估摸着,李嫣然莫不是把他当成了饭友,浑然没觉得自己是个发光发热体。
在楚夏和李嫣然去选菜的同时,陈一鸣就晃晃悠悠去找空座。
一路上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占座物件。
、书、衣服这都是相对正常的了;
钥匙、帽子、烟盒,虽然奇葩但也想得过去;
接下来瞧见的孤零零的手机、打火机压着的一百块钱、一个u盘这一类的东西,让陈一鸣颇有几分开了眼的感觉。
有脑子学习不一定有脑子生活,真是诚不我欺。
好不容易找了个什么都没有的空桌,陈一鸣坐下来,目光不经意间居然望见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赵佳璐正矜持地笑着,对面坐着一个殷勤的男生。
如果姚福坐在这里,深情的目光望过去,应该满眼都是自己当舔狗时的影子。
陈一鸣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话说一遍就够了,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苦口婆心。
罢了罢了,我佛不渡憨批。
一边想着,一边拿纸擦着桌子,楚夏和李嫣然回来了。
李嫣然看了陈一鸣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错,挺自觉。”
陈一鸣又抽出一张抽纸,递给李嫣然,“嫣然学姐,你那儿我还没擦。”
李嫣然恨恨地看着陈一鸣,正要一把抓过,一只手轻轻拿起陈一鸣手中的纸巾,温柔地帮李嫣然擦着面前桌子上的油污。
......
十分钟后,陈一鸣主动去端来了一大锅加三碗米饭,然后又去买了三杯饮料。
吃到一半,李嫣然主动挑衅道:“你这一天天的都不上课,考试过得了吗?”
“我都这么牛哔了,还用在乎考试?”陈一鸣大剌剌地将李嫣然本来准备夹起的一片培根抢走,这个愚蠢的女人,非要停下筷子挑事。
李嫣然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这不算在楚夏面前搞暧昧吗?
然后她看见陈一鸣右手一转,将那片培根放到了楚夏的碗里,笑着道:“最后一片了,慢慢吃。”
哦,还好还好,李嫣然松了口气。
楚夏看了一眼李嫣然,又看了一眼陈一鸣,微微一笑,埋头不管了。
李嫣然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肉!”
嫣然学姐的愤怒并不惹人讨厌,反而有一种跟平时利落干练不同的娇憨。
“你的肉?”陈一鸣笑容玩味地看着她,“嫣然学姐,你知道培根是什么肉吗?”
李嫣然瞬间意识到自己言语的问题,自己毕竟也是个体面人,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大喊大叫,只好冷哼一声,端起饮料喝着。
陈一鸣也不勉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叫培根卖得贵!”
李嫣然和楚夏都莞尔一笑,尤其是李嫣然,简直觉得拿陈一鸣一点办法也没有。
......
吃过晚饭,陈一鸣正打算送二女回学生处,李嫣然主动道:“我先回去了,小夏你陪某人出去买药,不然明天抽烟两个鼻孔都不冒烟了。”
陈一鸣破天荒地没有回怼回去,而是看着楚夏,一脸严肃,“怎么办,嫣然学姐对我这么好,一定是爱上我了,我该怎么抉择?你能接受你的好姐妹和你共侍一夫吗?”
然后在李嫣然暴走之前猛地闪到一边,朝着小白鹿招了招手。
牵着楚夏的手,走在校园里,陈一鸣的步伐多少带着点六亲不认。
可惜只有一个鼻孔通气,不是太闻得到楚夏身上神奇的幽香。
到了药店,楚夏小声问道:“你有习惯吃的感冒药吗?”
陈一鸣略一琢磨,“不是太记得起来了。”
一旁的药店老板主动道:“小伙子,我卖了几十年药了,你随便想一两个字,这种对症的药我高低给你猜出来。”
陈一鸣歪着脑袋,试探道:“胶囊?”
药店老板神色一滞,转身摆弄并不需要摆弄的货架去了。
这当然只是陈一鸣玩的一个梗,主要是老板真的把话递到这儿了,好像不顺势说这么一句,简直对不起这个场景。
楚夏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不经意间的风情甚是迷人。
她看着老板,“您好,麻烦帮我拿一盒感冒冲剂吧,对,就是那个感冒灵。”
她转身道:“这个药对身体的危害小些。”
陈一鸣点点头,就要付钱,却被楚夏抢先一步。
他想自己来,却在楚夏坚持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慢慢走了回去,在学生处的楼下分别,楚夏背着灯光,站在台阶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