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役见得张仑出来,身上的皂衣不住的哆嗦着露出了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
张仑对着几位衙役安慰的笑了笑:“几位莫慌,这些都是我家中的老亲兵。没事的……”
您是没事儿啊,可我们几个事儿大发了!几个衙役哆哆嗦嗦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多说两句这些个凶神恶煞杀气十足的老亲兵们就能把他们当场剁了下酒……
这尼玛比特么倭寇还吓人啊……
“好叫小公爷知道,知府已请苏州卫唐千户带人前往驱赶了……”那衙役头领咬着牙,站出来尽管身上还不住的打抖却咬着牙道:“知府大人请小公爷先到城内暂避……”、
张仑温润的对着这衙役头领笑了笑:“进城避开,这是不可能的了。我若是此时避开,如何对得起我张家在土木堡死战不退的曾祖定兴王?!”
“你们留下一人领路,其他人回复便是了。”
那衙役闻言一愣,当下便是要开口。但那小周管家却是比他更快开口:“小公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咱们这先……”
“莫要多说了,备马!”看着张仑的表情,小周管家只得垂手而立。
那些个老亲兵们则是恭敬的看着自家的小公爷,有两个老亲兵“哗啦啦~”的甩动了铠甲便直接出门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阵阵的呼喝之声,随后便是百余匹战马齐齐踢踏的轰鸣之声。
几个衙役面色惊恐双腿直打哆嗦,甚至那牙齿都在“咯咯咯……”作响。
“妙安姐姐,你且先随张龙叔入城暂避……”张仑迈步便要走出去,但他身后的妙安却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坚定的道:“不!公子去哪儿,婢子就去哪儿!”
张仑一脚迈出却停了下来,转过身苦笑着道:“妙安姐姐,这不是去玩……”
“婢子知道,所以婢子更得跟着公子!”妙安昂起头,坚定的看着张仑:“除非婢子死在这里,不然绝不离开公子一步!”
这个时候陈州同也站出来,低声道:“小公爷勿扰,妙安只是缺些许临阵经验决计不会拖了咱们的后腿。”
此时的陈州同亦是一身劲装,手上持着一根白蜡长枪身后背着二石劲弓。
这些日子他算是真正的练到了骑射本事,毕竟从前可没有战马、劲弓这样的便利。更没有张家这些曾经在九边服役的老亲兵们这样的指点。
当然,这种作用是互相的。
老亲兵们给陈州同传授骑射的要领,陈州同则是拣选了一些内家拳的枪棒刀法击技反哺给这些老亲兵们。
“妙安姐姐且跟紧我,莫要离的太远。”张仑抬腿便走:“让伯虎、衡父入城暂避,我现在就带人过去看看这些倭寇是否三头六臂!”
几个衙役哭丧着脸哆嗦着一句话不敢说,曹知府可是让他们来带小公爷回城暂避的啊!
结果这小公爷竟然要上战场去,这可不是啥好消息。
万一这小公爷给倭寇伤了一根汗毛,这些衙役完全可以猜想到自己的下场……
“恩师!”然而,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张仑便愕然的看到了全身披挂的唐伯虎和徐经。这两人竟然牵着战马就这么站在了自己院子门口。
张仑叹了口气:“伯虎好歹有些经验,衡父就不要去了!你护着伯虎的家人,先行入城暂避!”
徐经还想说什么,但唐伯虎一把拉住他深深的一揖:“衡父!我家幼弟,便是拜托你了!”
“大兄!……”徐经终于一叹,咬着牙道:“大兄且放心,我这便去护着他们进城!”
张仑点了点头,随后大踏步走出院门。
门外百余膘壮若熊罴般的老亲兵们,全身铠甲披挂、腰悬雁翎刀、链锤。战马上的得胜勾挂着上好的徽州牛筋木制成的大枪。
上好的大枪可不好做,得选“无大枒枝节疤者”伐下、清理,打磨光滑。
还得阴干一年,后三泡桐油再行阴干养成,期间还需缠以细筋。如此养成的枪杆刀砍不进、无虫蛀蚁咬之忧。
同时可抵南方湿润而不腐,扛北地风吹而不裂。乃是上好的战阵利器。
这些老兵们的大枪枪杆几乎都是这种,唯独枪尖分了环子、单钩、双钩、锥枪……等等。寒光闪闪的水纹钢头枪尖下,却是烈红色的枪缨血避。
而比较特别的是他们的大枪尾部还加着厚重敦实的枪纂,这不仅是为了平衡配重同时也是在被人近身时以此横砸过去可有破甲之效。
这种大枪可不易得,光制作就得三五年期间消耗巨大所以一般武家也难以装备。
也只有英国公府的这些个老亲兵们才有银子砸得人手一把,挂在战马上。
微微扬起的冷风中,百多号浑身披挂目光冷冽如刀的老亲兵们沉默的在战马上如同徐徐压迫而来之山岳!竟是把唐寅、徐经和那几个衙役压迫的瞪大了眼珠子,连呼吸都艰难了几分。
那股腾腾煞气在这院子门前弥漫开来,桃林中的虫鸣似乎都因着这股煞气而不敢再鸣……
张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低声吼道:“杀人去,我还不信那帮倭寇就三头六臂能扛我英国公府的刀枪了!”
“喏~!!”
相比起杀气腾腾的张仑,现在世袭苏州卫千户唐泽却满心的悲凉。
他身边的老亲兵们都是父亲留下的,但跟张仑身边那些老亲兵的质量却完全无法相比甚至还跑掉了好几个。
就在刚才树林里面呐喊跃出了不过二三十哇呀呀乱叫的倭寇,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