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不知所谓,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恐吓他,利诱他。结果呢?
那些人都死了——死无葬身之地。
黑袍男人语气强硬,态度不屑,周身释放着强大气势,似来自地狱深渊的魔鬼。人见之,只需一眼,便觉呼吸困难。
风暴圈消失殆尽,独留一地狼藉和萧索。
“你……”风宿双手靠背,交叠,紧握,指节“咯吱”作响。他强做镇定,背过身,“今日我暂且放过他们。”
暗羽点头,神色无波无澜。
此情此景,早在预料之中,他忽视怀中重伤女人大张嘴巴,惊讶神色,大步离开。
因屡次强闯风暴圈,不曾成功的周铭和血煞呆坐原地。
这从天而降的莫名男人,竟然这么厉害!
“还不跟上!”深坑男人突地顿住脚,不回头,淡淡出声,听不出喜怒。
“哦……”周铭和血煞这才跌跌撞撞爬起。血煞没站稳,摔了一跤,在原地,双眸定定看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眸色渐深,意味不明。
那个可以无视他的风暴,不动手指,便可轻而易举救走乔小池之人,不管是从穿着,气息,还是为人处世来看,无一不和这世界格格不入。
这绝对是个让人惧怕的角色。
只怕——boss的地位会随这黑袍男人的出现,摇摆不定。
他要怎么办?
“出来!”
风声轻呼,似恋人耳语。风宿皱眉,猛地转过头,对着不远处,被拦腰砍断的大树怒喝。
“你一直躲在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说boss不相信我,特意派你来监视我?”
隐忍愠怒,极致不悦,狰狞表情,将这自称正义化身的男人衬地丑陋了几分。
半截树桩之前,浑浊空气波动,渐渐凝实。不过五秒时间,那浑浊空气化为一纤长苗条身形。
腰肢纤细,前凸后翘,长发及腰,在风中肆意摇摆飘荡,这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容貌身姿渐渐清晰起来。
纤长润滑却不失光泽的白发,在红日照射下,萦绕着淡淡白光,好似沾染星辰的最美瀑布,倾泻而下。
深绿瞳眸幽深暗沉,饱含秘密,似传说中的精灵之眼,幽深,美丽,复杂。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轻易沦陷。
五官立体,鼻梁挺巧,小巧脸蛋仿若鬼斧雕刻。
感受到风宿的愤怒,白发女人那消薄双唇微微上扬。
“怎么会?boss最信任的人不多,其中便有你。而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属巧合。”
“哦?”风宿不信。
“东野南,你的隐身能力并不是无所不能,无人识破。我奉劝你,下次若是还想好好活着,在别人打斗之时,你最好躲远点。”
风宿哧笑一声,不屑,鄙视,嘲讽。
“连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你是自信过头?还是压根就不希望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忽视你的存在?”
想到那黑袍男人,东野南浑身僵直,冷汗层出不穷。
即便那黑袍男人已走,她依旧恐惧。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这般强大的对手,为何直至现在才出现?
东野南并没有和风宿深谈的兴趣,低头,不语,似是在苦恼。
片刻后,她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继而和周围的大树绿叶花团锦簇融为一体。
不用猜,风宿也知东野南的去向:十之八九去报告boss了。
如此也好,省了他解释的功夫。
比之深不可测的黑袍男人,风宿起,欲给血煞疗伤,却被后者阻止。
“你先去给她疗伤吧……”
空这才看向乔小池,瞬间湿了目,快速捂紧双唇,无声哽咽。
乔小池哪里还有人该有的体面样子,一脸血渍,衣裳浸湿,破烂不堪,被染成血红,早不见最初的形状和洁白如玉。
她的头发乱七八糟,被鲜血凝固,一撮又一撮地堆积在一起。灰蒙蒙一片,肮脏,丑陋,狼狈,和绝美之词相差数万里。
最让空痛心不已的是:女人那双臂布满细长伤口,红肿,皮肉发黑,伤口处粘着层层叠叠的细小且尖锐的沙子……
很痛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和血煞。
浓浓愧疚再度涌上心头,泪水如破闸洪水,轰然而出。她快速爬起,跑到乔小池身前,跪坐在地,双手颤抖着抬起后者的右手。
近看,伤口更深,更黑,更丑,更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