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峡的人也全都赶到了。
对峙的双方现在势力已差不多,各自都有三十多人。
刀峡寨里的那些面带怒容的十几个人,全都是最早跟随李笑上山的李家寨人。
黄小明问道:“你们怎么啦?”
张田农道:“黄先生,这事得麻烦您了。二当家原来是跟随李保长的,李保长人是不坏,但经常把二当家当成他的练武靶子,常常骂他、打他,二当家受不了,带了几个人就上山来了。”
“这么讲,李二当家得感谢李保长。”
“为啥?”
忽听李飞脚一声断喝:“什么人?给老子滚出来!”
李笑从地上爬了起来,挺身挡在李飞脚身前,也喝道:“鬼鬼祟祟的,给老子滚出来!”
“你让开!”
“不让!小心黑枪!”李笑依然要替李飞脚挡住危险,恨恨地看着李朝山。
大家听到李飞脚大嗓门的喝吼声一下子都静了下来,顺着李飞脚望去的方向看去。
那里并没有动静,只是夜幕已来临,除了树丛间知了偶尔的尖叫外,没有其他异常。
陈立松与李飞脚一样,同样也听到那方向传来了有人嘀咕声。
不过,现在除了风声虫鸣外,已不再有人声了。
“哈哈哈!”林三才又笑了。
李飞脚问:“你笑啥?”
“笑你李飞脚胆子变小了!”
“我胆子变小了?我怕啥?”
李朝山手指着林三才,看着李飞脚笑道:“听说林三才现在在风山,你怕风山的枪口在暗处正对准了你!”
李朝山的话一说出,本来李家寨与刀峡相互瞄准,纷纷调转枪口,瞄准了林三才与陈立松。
林三才笑得更欢了:“看来刀峡并不欢迎老子!”
陈立松怕李飞脚突然下令对林三才不利,退身挡在林三才前面,说道:“你们胆子也太小了,哪有风山的其他人?”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黄小明趁机从两边枪缝中退到了出来,挡在陈立松与林三才面前,“你们都是李家寨的,李保长与李老大又是师兄弟,你俩今晚好好聚聚,喝喝酒、聊聊天,既然李族长的事不是刀峡干的,商量一下怎么找出真凶。既然李族长的事不是刀峡干的,那我祖父与我兄长的事,我也相信绝不是刀峡所为,我也得回去查查了。”
说起祖父与堂兄的事,黄小明忍不住哽咽起来。他上刀峡就是为了问李飞脚这事而来,不想竟被刀峡扣在寨中。现在林三才与陈立松来了,他当然知道他们为了他上山的,也知道自己此时更应该出现在办祖父丧事现场!
李飞脚说道:“黄先生,你不能走,你得留在我们山上当我的政委!”
“看来李飞脚还是原来的李飞脚,依旧是一根筋,我们没啥好聊的。既然有人不愿鄙人进寨,那鄙人就此别过!先生家里的事鄙人也听说了,节哀顺变。”
李朝山说完话,将枪口又转向了李飞脚与李笑。
李家寨的人见他的枪口转了方向,又纷纷转向刀峡的人。
刀峡的人自然也转了枪口全指向李家寨的人。
他们谁也没开枪,因为李飞脚与李朝山是师兄弟的事,他们都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与寂静,随着夜色笼罩了这片森林。
刚才李飞脚与陈立松听到的,的确是有人在嘀咕,而且还是两个人,是赵大富与林花。
赵大富与林花睡在陈立松床上,感觉到凉席底下的异样,发现了银元。
赵大富清楚自己在刀风镇不好呆了,刚把大烟的事搞砸了鬼子肯定不会放过他,现在又拿了陈立松的银元,连陈立松为他提供的避难之所也待不住了。他与林花在陈庄的土地庙里躲了一天,考虑再三,把大部分银元藏在土地神的肚子里后,决定趁着暮色投奔刀峡,没想到快进刀峡寨子时,发现林三才与陈立松一路跟在他俩身后,赶紧在草丛里藏了起来。
赵大富盯着林三才咬牙切齿地悄声对林花说道:“要是我的枪没被他们收缴了,现在正好可以一枪爆了林三才的头,替我哥报仇了!”
他刚嘀咕了一句,就被李飞脚给听到了,吓得林花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搂在怀里,屏住呼吸不敢动。
等到李飞脚与林三才、李朝山又对峙了,林花咬着赵大富耳朵说道:“刀峡也靠不住了,先下山再说吧。”
赵大富点点头,因为他看出,刀峡绝不是理想的藏身之处,而且赵大富不敢确认,李飞脚要是知道他是赵大财弟弟,以李飞脚的个性,会不会包容自己,因为一是他哥赵大财名声的确很糟糕,二是自己帮日本人种大烟。
等到刀峡与李家寨又对峙时,他俩怕夜长梦多,在李朝山还没下山之前,悄悄地溜下山去了。
林花建议道:“要不,我们到松林乡避避风头吧,我有个姨妈在松林乡。”
“不!一会到土地庙把银元拿出来,找陈天福陈老爷看看,陈老爷应当有办法帮我跟田边说上话。”
林花却认为找赵灵娥更直接些:“那你不如直接找你大姐,何必舍近求远呢?”
“你不懂。”赵大富清楚,他姐姐在田边跟前,还不如城里花满楼的一个姑娘!
林花虽然不懂,但从赵大富紧锁的眉头间感觉到他的苦衷,便不再言语了,默默地与他并肩而行。
从刀峡下来,天早已黑了。看着南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见山脚下陈立松那块田地却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赵大富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