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二年九月十七日,灵台奏报的吉日,宜婚嫁,自然也就成了帝国皇长子英王李君度成婚的日子,纳采问明、告期册封等诸多程序早就在皇后的亲自过问下由女官处整备完毕,李明勋也着意关注了许多,并且给了李君度足够的自主权。
譬如典礼的正使,李明勋原有意让荣王李定国出任正使,但按照李君度的意思,这个正使换成了帝国首相李海,但并不是所有事都由李君度自己决断,在告期册封典礼前,告太庙的就是皇帝钦点的太子。
当然,身为英王妃一家早早就住在了京城,房子是李君度亲自安排的,规格也够高,是前明国公嘉定伯周奎的居所,迎亲日,李君度盛装进行繁琐的礼仪程序,按照皇帝的要求,他穿的是帝国亲王礼服,而不是军服。
李君度一身衮冕在文华门前等候,鸣鼓三遍,天子头戴通天冠,绛纱袍服走出,升座而坐,雅乐方止,李君度从西阶上行,到丹陛拜位站立,在赞礼官的指挥下礼赞鞠躬,四拜四兴,才进得皇极门,饮酒爵,方出圭,李君度手持玉圭,聆听戒命,李君度高位已坐,眼瞧着自己长子成年成家,双眼有些红了,却也故作肃穆,以命令的口吻发出了洪亮的声音:“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
“儿臣谨遵圣命!”
如此才算完成醮戒礼,领受了皇帝的诫命,而李明勋则按规矩返回了紫禁城,宫乐方休。
当然,身为英王妃的沈有容也要在英王妃府举行醮戒礼,已是亲迎之日,沈家先在祠堂陈列祭物,沈有容一身燕居冠服,与家中长辈一起在神位前行礼、奠酒、读祝。再吃用沈廷枢亲自准备的酒食。沈有容继而跟随执事,对父母四拜。
听完父母训诫,沈有容再拜诸位尊长,这一次,沈廷枢一脉与皇室联姻,各宗各支的亲戚都是到了,这个过程极为漫长。一直到醮戒礼完毕,沈有容改服翟衣,等候英王亲迎。
到底是皇室长子,身份使然,没有那么多的跪拜俯伏,在书桌前,静思了一会,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只写了香囊二字,招来守在外面的女官,吩咐道:“将此物送至宫中,交由母后身边的齐姑姑即可。”
李君度走到沈有容面前,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比那日画油画时更美丽了。”
一向大胆的沈有容没有说话,她想要低下头,但李君度却已经俯身含住了她的樱唇........。
第二日,英王夫妇朝见皇帝皇后,得以赐宴。
第三日,英王妃入宫,侍奉皇后进膳,当然,所谓的侍膳,也只是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摆放好就是了。
第四日,庙见。随李君度祭祀了李家祖先,从lún_lǐ宗事上来说,她才真正是李家的人。
之后的日子就简单了许多,皇室的婚礼是大事,礼节上不能有一丝马虎,而在平日里,皇室是不讲究太多礼节的,至少对于沈有容来说,比在自己家里的时候还要松快,沈有容还记得自己十五岁去台北求学后,离开了家,才感受到少有的自由,没有想到嫁到了皇家则更为自由。
几日功夫,沈有容就在宫中见到了除却英王生母外的所有人,两个小叔子和两个小姑子要么恭谨有礼节,要么活泼可爱,皇后和李妃也极为友善亲近,让沈有容感受到了很多的温暖,而皇后与李妃也是过来人,当其余皇子和公主不在的时候,也会主动问沈有容夫妇的房事,皇后还专门派了几个精通药膳的女官到英王府中去,却忽然想起这位英王妃也是懂医术的,也专门让人寻了一些好方子给她,自行调配。
待回到王府,李君度已经在书房之中了,见了沈有容,李君度问:“今天怎么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母后留你说什么了?”
沈有容自然不会说那些羞于启齿的话题,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母后问我是愿意在京城,还是随您去西南的事。”
“真的?”李君度对于这个答案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您以为呢?”
李君度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说道:“我以为那日的事让父皇对我失望了,再不会派遣给我差事了。”
沈有容笑了笑,说道:“那日教训你的是咱们帝国的皇帝,今日有意栽培您的可是夫君的父亲,是完全不一样的。”
李君度呵呵一笑,感觉非常有道理,心中暗赞妻子的通情达理,说道:“听闻父皇还为我寻了一位老师,已经去四川了,看来我在京城呆不了许久了,你也收拾一下,我们一道去。”
“你.......你还没问我想去不想去呢。”沈有容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若是不去,等我回来的时候怕是能给你带几个伴儿回来。”李君度心情大好,调侃到。
与王妃笑闹了一阵,李君度让她去弄些午膳来,自己则在书房之中挥写奏章,奏章的内容正是有关西南之事的,李君度很清楚,西南的反抗势力只剩下了土贼和顽寇,这种事自然不会派遣自己去做,关键还是在于土司,而对付这些盘踞西南上千年的地头蛇,李君度心里早有计策了。
李君度很清楚,自己主动请战,原要比皇上下封官衔的好,一次简单的御前会议,就已经决定任命李君度为西南藩务招讨使,管辖范围包括两湖、滇、黔、川、桂六省,而这六省也是帝国内陆国境内土司盘亘之地。
在获得任命,完成了娶亲大事之后,英王夫妇南下,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