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尔逊不得不同意这个建议,他虽然已经不怕献出生命,但不怕死的人并不代表会找死,最好的结局不是活着然后立下大功吗?
但是吐尔逊并没有住在伯克府,他在司马依伯克嘴里知道圣裔骗人了,这对他的世界观冲击很大,既然圣裔为了自己能骗人,那么司马依伯克也会这么做,吐尔逊可不敢相信这个家伙,他选择和司马依定了一个五天的约定,然后利用自己的商业关系游走在周边的天方教寺、茶馆和客栈,尽可能的打听消息。
吐尔逊和司马依伯克最后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叶尔羌城又乱了,阿帕克遇到了大问题,准噶尔似乎态度有所松动,不再听阿帕克的调遣,而许多领主回了自己的城市和镇甸,不再支持阿帕克,这些消息汇总起来说明,司马依的阿克苏目前是安全的,那么他又可以和帝国商讨东西夹击巴拜的计划了。
只不过这一次司马依伯克成了惊弓之鸟,巴不得吐尔逊回去就立刻出兵。
“八月,我希望八月之前听到帝国大军进入哈密境内的消息,那时候我就立刻率兵西进!”司马依说道。
但这件事可不是司马依能决定的,吐尔逊按照来之前卫云凤交代的,说:“十月,十月之前抵达。”
“太晚了!那时候秋收结束,有了粮食的巴拜更有力量。”
“就是要在秋收结束后!伯克,你要知道,天朝军队的补给线是从兰州开始的,距离哈密超过千里,如果八月动手,巴拜肯定会把哈密和吐鲁番未成熟的粮食烧掉、毁掉,坚壁清野,收缩回城市,那样的话,您的阿克苏、拜城、库车能提供所有军队需要的补给吗,能养活那些失去粮食的百姓吗?”吐尔逊直接问道。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到时候阿帕克和卓可不会坐视丢掉巴拜这个盟友,一定会出兵向东,而带走兵马的阿克苏地区在谁手里还不知道呢,更不要说作为大军提供补给了,要知道,巴拜受司马依伯克和帝国的夹击,他司马依伯克难道不是也在巴拜和阿帕克的夹击之下吗?
而西域的秋收在九月,帝国军队十月前抵达,吐鲁番和哈密的秋收结束,抵达之后就可以就地征粮,如果巴拜搞坚壁清野那一套,就要从百姓手里抢粮食,显然那会激发民怨!而秋收结束,农民就清闲了,也更容易接受徭役,同样是征徭役,秋收之后和正在秋收可是两种状态,为了不让粮食烂地里,农夫会拼命的。
司马依不得已只能同意,最后他把两封信和一盘子金银放在了吐尔逊的面前,吐尔逊不解他为何这么做,司马依说道拿起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吐尔逊,我真正的朋友,我恳求你到了兰州,找机会吧这封信私下交由诚王殿下,请一定答应我。”
吐尔逊不解:“诚王?”
“您没有见到他吗,他才是负责西征的人啊,他应该在六月中旬就抵达兰州了........。”司马依不解。
吐尔逊想起了在甜水井遇到的那个少年,与自己在浴室里谈天说地的俊美少年,在黄河渡口分手的时候,他似乎说过,我要在六月十五之前抵达兰州,难道他就是诚王殿下!
吐尔逊差点要给自己两巴掌了,见司马依追问,他只能撒了半个谎:“是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卫大人交代我军机的时候,他在一旁,我以为那只是卫大人的侄子,我真是该死,竟然未曾识得天潢贵胄!”
“就是他,他是我女儿的朋友,希望看在迪丽古丽的面子上,他能如期抵达。”司马依恳切说道。
吐尔逊只能答应了下来,他当天就离开了阿克苏城,返回兰州,一路上他都想尽办法加快速度,他长途跋涉九天,吐尔逊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跪在了林君弘的面前。
“我真是一个该死的蠢货,竟然不识得殿下圣颜,实在是该死。”吐尔逊跪在林君弘面前,抽打着自己脸。
“好了,起来吧,是我故意不告诉你的。你不是说过吗,不套麻袋的驴会记恨殴打他的主人,如果我不给你套麻袋的话,你会畏惧我,会谄媚我,还会给我讲述那许多旅途趣闻吗,还会带我在花马池、渡口享受本地的特色服务吗,你不会的,你没有那个胆子,吐尔逊先生,你起来吧,我不怪罪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林君弘笑着扶起吐尔逊。
“请说,我这条命都是殿下的了,还会担心什么坏消息呢?”吐尔逊诚恳回答。
林君弘道:“原本我希望您回答兰州可以在这里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等待我胜利的消息,但很抱歉,您必须担任我大军的向导了。您知道吗,我的手下在甘肃找了很多来往西域河西的商人,他们每个人都提到过帮助过他们的吐尔逊老爹,有人说您知道西域沙漠里有多少颗沙子,也有人说在沙漠里,您比骆驼更可靠,看他们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只能依靠你了。”
“我很容易为您服务。”吐尔逊回答道。
“为什么你比骆驼更可靠,我看他们的回答,感觉这不是夸赞,似乎有什么有趣的故事。”林君弘问。
吐尔逊小心接过一杯茶,颇为骄傲讲述了起来:“那是十七年前,我还是一个只有三头骆驼的小商人,和人搭伙穿越沙漠前往和阗,遇到了几天几夜的沙暴,沙暴结束,我们丢了十分之一的骆驼,但恰好那就是所有运载水的骆驼。
当沙漠里没了水,人们会选择跟随骆驼的脚步寻找,但我却决定自己寻找,有人跟了我,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