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下十米长的大豁口,巴拜紧张的拔出了佩刀,准备迎战,而在城外,吐尔逊也有些紧张,但林君弘依旧坐在那里看着,吐尔逊问:“殿下,您不下令进攻吗?”
“这个豁口太小了,让炮兵再扩大一些再进攻。”林君弘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而炮台上的军官已经在指挥夫子给火炮转向了。
装填、发射、复位、清洗再装填.........。炮兵们机械的持续着动作,因为林君弘命令炮声不能停,所以他们把火炮分为两组,间隔开火,不开炮的时候就散热,炮手休息,沉重的火炮复位和炮弹装填实在是力气活。
而持续了一个夜晚的炮击让摇摇欲坠的城墙再次坍塌,豁口从十米扩大到二十米,三十米,当实心的炮弹把城墙打的支离破碎的时候,换上了珍贵的爆破弹,摧毁的速度就好,准备按照命令去挖壕沟或者垒胸墙。
“都把工具放下吧,今天不干活了!”看管俘虏的宪兵喊道,所有人放下工具,依旧齐整的站好,没有人说话。
宪兵说道:“那面城墙你们都看到了,已经完全倒塌了,帝国这上万军队冲进去,里面的人要么死,要么做奴隶,我知道,你们的家人在里面,不想家里死,不想当奴隶,就要劝他们投降!听懂了吗?”
“是,长官。”
“好,待会我会把你们放回城去,记着,回去找机会见你们以前的上官,告诉他们,投降免死,原职任用,若能立下大功,便可以授官封爵,恩赏金银。知道怎么才能立功吗,简单,都是仗刀活命的丘八,砍几个脑袋就行了,我现在念一遍,你们都听好了。
逆贼渠首巴拜伯克,献其首级,封三等伯,赏银三千两,逆贼巴拜之子塔拉克首级,封一等子,赏银一千五百两........。”
宪兵念了一个长长的名单,都是巴拜伯克及其手下的重要将领、官吏和宗教人士,这包括了整个巴拜势力的所有高层,都在赏金名单上,而中低层的军官和小领主则一个没有,显然,这是要逼迫巴拜势力以下克上,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惹出城里变乱来。
哈密城,伯克府。
曾经华丽舒适的府邸如今已经被改造城了堡垒,装饰豪华的大门被石头和土袋塞上,墙壁上挖出了射击孔,礼拜用的圆顶塔成了射击点和望楼,花园被破坏,成了亲兵们的宿营地,巴拜提着拔出刀鞘的长刀,警惕的巡视着所有的工事,他担心外面的人打进来,也担心自己的亲兵会给自己后腰来一刀。
当城墙破碎的那一刻,巴拜选择了谈判来拖延时间,而对面顺势提出交换俘虏来展示诚意,巴拜同意了,不曾想回来的俘虏却带来坏消息,帝国赦免了所有的小领主和中下层军官,只要他们向高层和宗教人士挥舞屠刀。
当城墙倒塌的那一刻,很多人就已经动摇了,此刻帝国开出了赏格,金银、爵位和官职,没有人会拒绝的,一个混乱的夜晚发生了很多次的叛乱和屠杀,巴拜和他的儿子、将领已经弹压不住,只能先守住伯克府。
砰砰!
外面又想起了枪响,巴拜飞快登上了伯克府最高的地方观察,但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灰心丧气,因为在他的视野里,哈密城最大的天方教寺正遭遇攻击,高耸的宣礼塔上已经升起了浓烟,背叛者连寺庙都敢烧,教士都敢杀,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了。
正如巴拜猜想的那样,当几处寺庙陷落之后,士兵在军官的率领下从寺庙的武器库里获得了起来,林君弘招手让侍卫过来,解下他的刀和手枪,放在桌子上,说道:“吐尔逊先生,巴拜是您的了,去报仇吧。”
吐尔逊伸手抓起了手枪,走了出去,但立刻又折返回来,问道:“殿下,能不能让您麾下的勇士代替我解决巴拜?”
“哦,为什么,他杀了你的兄弟,你不想为兄弟亲手报仇吗?”林君弘诧异的问。
吐尔逊放下手枪,坐在椅子上,有些落寞的说道:“殿下,我是一个胆小的人,如果我亲自杀了巴拜,我肯定会做噩梦的,或许后半生都因此而困扰,既然巴拜会死,谁杀他不是杀呢,这个恶棍可不值得我为他付出几晚的好梦,不是吗?”
林君弘哈哈一笑,拍了拍吐尔逊的手:“您真是一个通达的人呀,是啊,何必为必死之人去烦恼忧愁呢,我们活着的人根本不用和私人计较啊!”
说罢,林君弘把刀交给侍卫:“去,把巴拜的脑袋砍下来,送往京城报捷,公告全城,是帝国的吐尔逊伯爵杀死了叛贼渠首巴拜。”
“伯爵?”吐尔逊吓的站起来,不敢相信,他提醒道:“殿下,我只是一个商人.........。”
陈端和林君弘都是笑了,陈端放下茶杯,说道:“吐尔逊先生,如果你将来有幸见到帝国的皇帝陛下,可千万不要对他说,我只是一个商人。”
“为什么?”吐尔逊不解。
陈端道:“因为皇帝陛下肯定会对你说,巧了,我也曾是一个商人。”
“是啊,陛下最引以为傲的经历就是做海商的那段日子,你若是勾起了他的话头,那可能一个下午都不要再说其他的了。”林君弘也打趣道。
吐尔逊不敢相信两个臣子在自己面前开皇帝的玩笑,他可不敢真的附和,只是跟着笑了笑,林君弘示意他不要紧张,说道:“吐尔逊先生,哈密已经在帝国的手中了,可这个地方还需要一个伯克来统治,您有这个意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