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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尹永安,风华正茂,七尺之躯顶天立地,入北境长达一年,持凉刀浴血奋战,参与守护国门。
面对境外八国的强敌,尹永安多次重伤,都未曾屈服过!
在战场上,他刀锋所指,便有数千名北凉儿郎追随。
那段时日,尹永安仿佛是我北凉儿郎。
堪称为北凉军,第十一位狠人。
而今,他为何落得这副模样?
此刻,就算是宁北,眼眶隐隐泛红,声调隐隐变了,开口嘶哑喊了声:“永安?”
“你来啦!”
铁牢当中,钉死在墙上的人,缓缓开口。
他还未死!
声音却沙哑的,近乎让人听不清。
他就是尹永安!
相隔六年,相距七米,他竟然一眼认出了宁北。
宁北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一念瞬息间,来到铁牢门口。
单凭左手肉掌!
一掌落下,粗达九厘米的钢筋,直接弯曲!
宁北的基础力量,高达1500斤!
九重明劲和九重暗劲叠加下,会爆发何等恐怖的力量?
整整18倍的振幅!
高达两万七千斤!
这般恐怖的力量,凝于一掌,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铁牢大门的锁链,瞬间崩断。
铁门开启了。
宁北进入其中,看着墙壁上的尹永安,枯瘦如柴。
他的体重,恐怕早已不足七十斤!
四肢被四把锋利匕首,狠狠钉在墙壁上。
永安侯的四肢,早已经萎缩。
此生,早已经废了!
尹永安嘶哑开口:“宁哥,给我个痛快!”
“你胡说什么呢!”
宁北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
横刀立马于漠北八千里的宁北,嘶哑道:“为何会落得这般样子?”
“为何不让素衣去北境找我?”
“当年我让你留下北凉军,为我北凉第十一军团长,与我共守北境。”
“你若答应留下,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
宁北真的怒了。
他为尹永安感到不值。
昔日的永安侯,在北境何等的风采,不逊色十大狠人。
这般天之骄子。
而今被囚禁在此六年,硬生生毁了他。
尹永安嘶哑虚弱说:“我是门阀世子,不能留在北凉军,我这副皮囊,终究是尹字门阀给的,我得还给他们!”
“当年北境战火纷飞,八国大军步步相逼,我的事是小事,漠北边境安危是国事,不能让你分神!”
“今生没得选,来世入北凉,宁哥不嫌弃我,我为你麾下臣!”
“现在,宁哥给我个痛快吧!”
……
尹永安缓缓闭上眼。
他从没奢望过,临死前能再见到宁北。
而今,尹永安知足了。
宁北缓缓摸向腰间,北王刀缓缓出鞘。
尹素衣小手捂着嘴,她清泪直流,却不敢出声。
这幅样子,远比撕心裂肺的哭声,着。
直到宁北背着尹永安,开了地牢,来到了地面上。
明媚阳光,十分的刺眼。
尹字门阀,五百余口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老头持铁剑,立于此地。
但凡靠近此地百米者,一律就地格杀。
双方对峙。
尹字门阀也有九品封王,那是尹永安的亲爷爷!
在场的尹家人,有尹永安的父亲,更有他的叔叔,全部都是亲人。
可这些人,硬生生折磨尹永安长达整整六年!
六年的生活,让尹永安生不如死。
更让宁北恨欲狂!
吕相已到,看到宁北背的人,面色复杂,忍不住开口:“北王……”
“滚!”
宁北薄唇微动。
此刻的他,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任何话语,都是火上浇油。
吕道尘欲言又止,却被皇甫无双悄悄拉到一旁,微微摇头,示意他一句话都别劝。
盛怒的北凉王,无人可劝。
宁北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我宁北不负天下,不负我大汉一族,可这人间,却一次次负我!”
“七岁那年,我对这人世间,失去了信心!”
“而今,我再度失望!”
……
宁北的话语很轻,吕道尘心都颤了。
一代北凉王,若对这人间失去信心。
将会有塌天大祸!
哀大莫过于心死!
失望之日,便是刀破京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