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一个不少。
也顾不上身上脏,亲人重逢的喜悦让他们抱在一块,许征被冷落在一旁,随手拎了只老鼠,提着它的尾巴,晃悠在空中的老鼠唧唧叫个不停,短小的四肢拼命挣扎。
许征提了一会,把老鼠放了。
多亏了有它带路,才让他们找到了矿内这些人。
矿内的人七嘴八舌: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们怎么找到的?”
“我们也试着出去过,可洞口被堵了,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
……
许征找了块木板坐下。
一块木板就是煤矿工人不错的座椅,在井下就别妄想能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可供休息看了,累的时候拿块木板靠下,已经是种享受。
温情过后,有人的肚子响了:“有吃的吗?好饿。”
救援队友纷纷把自己的食物掏出来:“快吃,吃饱了咱们出去。”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开始撤离,就在他们刚出洞口,由于水流挤压过多,水压骤增,堵在水孔的石堆被冲散,孔边的岩壁被冲垮,原先笔孔大小的洞顿时扩大到拳头般大的洞口,水流哗哗地往矿里渗。
“快、快走,矿要淹了。”
一行人全力逃奔,来时只到小腿的水位在不断往上涨,越高走得越慢,还有人在逃命过程中不慎跌倒,被周围的人连忙拽起来接着逃跑。
在水流中奔跑,此起彼伏的水声扰得人心慌,时间越发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同命运赛跑。
他们回到来时挖的墙孔时,水位已经上升至腰间。
人在一个个往外爬,许征逃出来时,水流即将上升至洞口,里面的水深,至少有一米以上。
他们把身边能用的材料全留在那儿,堵住之前凿出的洞。
从矿里上来的时候,一个个疲惫不堪。
许征身上都是泥沙和煤灰的混合物,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
矿内不知时间,距离他们下矿,已经过去了三天。
刚从伸手不见五指的矿内出来,头顶的阳光过于强烈,许征用手挡在眼前,看见了一直守在矿边的尤志:“地下水渗漏,赶紧派人去建密闭墙。”
“对了,没让许时知道吧?”许征又关心道。
只见尤志一脸苦笑,往边上移了步露出背后的许时。
许时脸上,有着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难看的脸色。
“废物。”许征气急攻心,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许征体力不支昏过去前,隐隐约约听见许时叫了他一声。
就在许征进入矿内的第二天晚上,许时把尤志堵在房间门口,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尤志去哪儿,他去哪儿。
搞得尤志连出门去矿上看看都不敢。
对许时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了。
他掏心掏肺地对许时。
可转头来,许时对他实行精神上的折磨。
“小少爷,你放过我行不行?”尤志长这么大,哪受过这个委屈。
要是有谁敢惹他,叫手下的人揍一顿就是了。
他爸有钱,打进医院多少钱都赔得起。
这一辈子,他就栽过两个人手里。
一个是霍君宁,一个是许时。
前者是他老婆他心甘情愿,可许时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