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辅导员的脸又黑又红
秦歌走出来,径自问:“你找苏长青什么事?”
俩人堵在门口,意思是有“话快说有说完就滚,别耽误老子正事儿”,丝毫没有请辅导员进门的意思。
估计辅导员第一次见到如此目无尊长的没教养没礼貌的坏学生,愣了一愣,才面红耳赤地说:“苏长青已经旷课一周了,专业课老师的意见很大。我知道他家里出了事,但学校规定要走程序,没请假条就算作旷课。我来提醒他,要是继续旷下去,这学期他就失去了申请奖学金的资格。”
“——哇哦!辅导员你好大的权力!苏长青学习刻苦门门功课优秀,奖学金不给他给谁?给天天上网打游戏全身名牌一天三顿开小灶的富二代官二代吗?你倒知道怎么往上爬。人苏长青正站在水深火热里头煎熬着,你为人师表半个爹的辅导员不帮把手就算了还扯后腿,这不典型的落井下石教人恶心嘛。你还好意思站在这显摆你思想品德课不过关,怪不得苏长青不咋提你。”
南国合上门,“啪嗒”锁上了,扬下巴示意秦歌:
“走了。还不让苏长青申请奖学金,能得他。哎哟气死我了,这世道什么样儿的东西都能当老师了。”
辅导员的职位虽小,权力却很大。在大学里,有一种很夸张的说法是“辅导员掌管着学生的生杀大权”。其实并无道理,辅导员想对付苏长青,随随便便暗箱操作一下,别说奖学金可能毕业都成问题。
所以南国一直忍着怒气,但这辅导员趾高气昂的态度真的感觉他能上天,实在忍不住了,才跟他撕破脸。
秦歌的唇角弯了下:“别给苏长青惹麻烦。”
“怎么,你笑什么?”
他绷住嘴角:“没笑。”
“胡说,我看见了。”
“快走别磨磨叽叽了,我下午还有实验课。”
秦歌一脸高冷地催促,然后昂首阔步地溜了。
俩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是饭点,值班的妹子正喝酸奶,见到秦歌十分开心:“太子爷又来实习呀!嗳没穿白大衣,水果篮……来探病的?”
秦歌目不斜视地经过,南国很好奇:“太子爷是个什么意思?”
“闭嘴。医院禁止喧哗。”
刚拐进楼道,见一个西装革履气质不俗的中年男人从病房走出来。
“你请来的律师?”
秦歌回答:“并不是。我不认识他。”
一前一后地走进病房,苏母正坐在病床上发呆,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去空洞无神。南国试探性地上前,打招呼:
“阿姨,我来看您了。”
苏母转动着猩红色的死寂黯淡的眼珠,最终定在南国的身上,张开干裂的嘴唇问:“我的阿青呢?”
苏叶青是“大青”,这个“阿青”是苏长青。
南国噎了一口,回头求助秦歌。
秦歌走上前,实话实说:“我们联系不上他。我猜……可能遇上了些麻烦。”
说到“麻烦”两个字,南国竟然懂了,又安慰说:“阿姨您别担心,苏长青能文能武可厉害了。还有,秦歌请来了律师帮大青哥讨回公道,咱法治社会,杀人凶手会受到制裁的。”
苏母愣愣地说:“……制裁了坏人,我的孩子就能活过来么”
南国又噎了一口,回头求助秦歌。
秦歌立即说:“人死不能复生,阿姨您节哀。您别忘了您还有个儿子下落不明。我已经报警,恳请阿姨配合警方的调查,最好的结果是将凶手绳之于法。否则凶手逍遥法外,大青哥岂不是死不瞑目。”
“对,对……我还有个孩子,我的阿青……”
苏母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赤红着眼睛,说:“我要撤诉!我要保住我的阿青,你们……你别管我了。我要撤诉——撤诉——”
南国、秦歌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这时候,微博上关于婷美坠楼事件的热度像是人为控制着不停下降,取而代之的热搜榜全是“xx明星密会异性友人”、“明星榜为爱豆打call”等娱乐新闻转移大众的眼球。几个有公信力的大v相继被禁言封号,相关视频以及为事件发声的网友的评论尽数删除,由此可见,张婷背后的势力远不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至于一直联系不上的苏长青……
南国蹲在消防栓旁边,抖着手指头点燃了一根烟,清苦独特的烟草味十分刺激,吸进喉咙的烟熏感呛得他不停咳嗽,还是坚持着抽完整根。
秦歌拎饭盒回来的时候,他正往嘴里放口香糖。
“什么时候学的?”秦歌表现出讶异
“就在爷爷去世,我赶火车回家的时候,闻到烟味,觉得挺刺激。那时候就偷偷学了,苏长青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