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萨!”彼得叫道,克林特跟在他身后转出来,满意地看到男人们通过悄悄话的方式解决了他们的问题,现在正支撑着对方靠在一起。他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拿起最大的一块,“我们有计划了吗?”假装看不到托尼的一只手保护性地揉搓着史蒂夫的大腿。可能当事人都没在意到这一点。
“我为我先前的幼稚举动道歉。”史蒂夫盯着披萨说,“显然沃伦在复制重生计划中的一环,是他开发了能够无视第一法则的机器人。我们必须阻止他。”
“就是这样。看来我得暂时从超级反派的名单上下来了。”托尼轻松地说。
“但沃伦不冒头的话一切都是空话,而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在不在这里。”
“你觉得先搞艘船把孩子们都带走怎么样?那样至少能让他们先脱离危险。”
“不,不能把孩子从他们的“父母“身边带走,”史蒂夫否决了这个,“我的经验来说那会非常糟糕。”
托尼像个注释机一样跟在后面地补上备注:“对于机器人来说,那就像真的是他们的孩子。如果你把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他们会罔顾一切法则跟你拼命。”
“那可听上去和普通人没两样。”梅姨替他们收拾着桌子,扫去地上的碎屑。“我得说,他们其实把孩子们照顾的挺好。他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吗?”
“那倒还没有。”
“我可不会因为你明天有可能偷吃冰箱里的鸡腿而惩罚你。”女人慢悠悠地说,她转去厨房收拾了。
史蒂夫顿了顿。“这不是机器人和人类之间的战争。这甚至都不是机器人和人类之间的问题。不管事实是什么,那些机器人都不是自愿这么做的。我们要堵上源头,不然即便处置了一百个机器人,还会有更多。”他转头问托尼,“有没有办法——治好他们?不再受到沃伦的控制?或者不再受情感电荷的过分支配?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述——但是你懂我意思。”
托尼蹙着眉头,一手支额,看得出脑内正飞快地进行着各种计算。“明白,不过就像我曾说过的,感情没有办法像记忆那样消除;它们存在就是永远的存在。我在想别的办法……不过那需要时间。但我觉得很可能过会儿沃伦就找到我们了。如果我是他我就这么做:“嘿,机器人们,去杀了昨天闯进卫星的那几个人!他们是你们平静生活的大威胁。“也许我们应该首先考虑逃跑。”
“我之前联络了娜特他们,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赶到这里。我们有后援。”
“看来我得先去把我的秘密基地修好。”彼得嚼着披萨含混不清地说,“总得有个联络塔?”
托尼的手指在空中划着没人懂的线,站起身来在客厅来回走。
“但该死的,如果抓不住沃伦一切都是扯淡。说到底,他好歹也是个通缉犯,要是没有后台,星际卡塔尔不会由着他来。有人在替他出面摆平这事,那人还得让星际卡塔尔的理事成员们相信他有投资价值,”他的指头移向史蒂夫,“你肯定没戏。”
“……你真好心,还算我一个。”史蒂夫说,“显然富兰克林或者施密特会比较对他们胃口。”
“介于你之前被媒体质疑那会儿,施密特急于落井下石的模样跟快要高潮似的,我觉得就是他没跑了。”
史蒂夫皱着眉头瞪着他:“托尼,有女士在场——”
“噢,别在意我,”正在所有彼得走过的位置特别使用吸尘器的梅笑着说,“你们是在说大选吗?候选人?那个脑袋很光的约翰·施密特?”
这下最惊诧的反而是彼得:“呃,梅姨,你怎么知道大选?我们这儿根本没有政治新闻。即使有你也不会看!”
“噢,我当然不会看。但这两天所有还拥有投票权的a.i.m.的员工和家属都收到了大选的投票指示。”她打开手腕上的个人设备,那上面出现了本届大选的电子投票窗口。“管理部门私下通了气,要我们必须投给约翰·施密特。”
史蒂夫很习惯了,他说:“好了,这下直接证明了施密特就是沃伦的避风港。”倒是彼得非常不满地大叫起来:“别投给他!这是作弊!”梅姨蹙着眉尖朝他摇头:“不投怎么行?这个投票绝对有监控。得罪新老板没好处。”
这话倒是引起了托尼和史蒂夫的注意。“施密特是新老板?”
“是的?”梅奇怪地看着他们,“他前几天来的,在行星基地,和员工们都打了照面,发表了一通激励人心的演说。”
“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在,据说他要处理相当多的文件。也许等天亮了我可以打个电话去探探口风,”女人轻松地说道,“小事一桩,董事长办公室秘书是我的闺蜜。”
楼道里突然脚步嘈杂,紧接着传来大力的敲门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梅去应门,而彼得跳起来把他们塞进卧室的衣柜里。
托尼和史蒂夫挤在大衣橱的同一边,克林特在另一边。黑暗的环境下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还有外厅传来的对话声。史蒂夫的上臂绷紧了,他显然也意识到,如果对方是来搜查他们的,那么接下来他们必须强行突破。
但脚步声在外间就停住了。“帕克太太!”来人亲昵地招呼着,听上去不像是要来抓人。
“一大早的,这是怎么啦?昨天那么乱糟糟的——”
“好像是出了点事故,布劳恩和老汤普森一宿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