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淮留下了,照顾栾澄,顺带照顾尤老师。没多久周鹏的家里也来了人。周鹏的母亲过来了,栾澄这边刘丹娜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当时是栾浩接的,栾浩就问了一句:“刘老师,顾倾淮在那儿吗?”
刘丹娜愣了一下,说:“在,栾澄现在就是他照顾着呢。”
栾浩一点儿担心的意思都没有,闻言直接说:“那就行,我们就先不过去了,他会照顾好的。”
刘丹娜:“……”
病房里,周鹏还没醒,折腾了一天,再加上顾倾淮的催眠符效力还没过去,所以这家伙还在睡。周鹏妈妈跟医生再三确定了没问题,才趁机出去和刘丹娜了解一下详细的事发情况。病房门一关上,栾澄赶紧睁开眼睛,压低声问顾倾淮:“喂,以后我身上要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你会不会让我忘记那一段?”
顾倾淮这家伙,居然跟他爷学会了这一门“技术”!
“不会,反正那些你原本不能接受的现在已经都能接受了,没什么可让你忘的。如果你真觉得害怕,我顶多一直一直陪着你。”顾倾淮给栾澄把枕头垫高点,旁若无人地说,“感觉怎么样?没什么难受的地方吧?”那嘴巴都快贴到栾澄的耳朵上了!
“喂,注意点儿!”尤老师还没睡呢好吧?!栾澄耳根子通红。
“老师见得多了,咱们这点事想必他早就知道。”顾倾淮给尤老师倒了杯水,尤老师接过去时果然神色平静。
“顾倾淮,我现在方便问你些问题吗?”尤老师问。
“刘老师和周鹏母亲一起去超市了,给周鹏买些这几天要用的东西,方便。”明玥说。
“您问。”顾倾淮拿了把椅子坐到尤老师旁边。
“今天的事……”尤老师把眉头皱得很深,“就是占用我身体的那个鬼(?)是该这么叫吧,他到底是谁?总觉得有些眼熟。”
“他是栾澄的大伯,您以前也许见过。因为栾澄有些特殊能力,所以他想要夺走栾澄的命,占用栾澄的身体。”顾倾淮见尤老师似乎想坐起来的样子,便把病床摇起来,“您是怎么被他抓起来的?”
“我?不是他抓,是我自己。”尤老师长长地出口气,眼底有些s-hi润,“你们许n_ain_ai前阵子每天都过得很辛苦,癌细胞扩散了,她疼得一宿一宿睡不着。后来我从医院拿药回来的时候有个人来找我,说他认识个老中医,有办法让你们许n_ain_ai好过一些。我一开始只当那人是骗子,也没太当回事。可后来他说不收费,也不用我先做什么,只要等我真看到效果之后觉得满意了,答应以后把我现在这套房子卖给他就行。他就是想要这个学区房。我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也没多想,又不忍心看你们许n_ain_ai遭那么多罪,就同意了。头两天有个人来给针灸,还别说,效果真挺好,原来晚上疼得睡不着,那两天都睡得挺踏实,第二天气色也好,我心里还挺高兴。可后来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我们之前是中医西医都看遍了,也都不行,这次怎么就那么快见效呢?还有,先前你们去医院看你们许n_ain_ai时不还给她留了一个小桃木筐吗?她很喜欢那个小东西,说握在手里总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可有天她突然说不喜欢了,就把这东西给我收着,我就总觉得怪怪的。”
尤老师突然不说话了。
“……许n_ain_ai已经不在了是吗?”顾倾淮问。
尤老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无声地哭了起来。顾倾淮被哭得措手不及,突然十分后悔提起许n_ain_ai的事。没有老人家在他面前哭过,他也没多少和长辈相处的经验。他抽了几张纸递给尤老师,一时有些无措。
栾澄见状趿拉着拖鞋就过来了:“老师,您这会儿能不能找到许n_ain_ai用过的东西?衣服、首饰、包,什么都行。”
尤老师微愣:“要这些做什么?”
栾澄说:“看看许n_ain_ai在什么地方。”
顾倾淮心想你可真敢说,却也没拦着。
尤老师思虑片刻,将信将疑地把那个小桃木筐拿出来了。这筐像是吸收了血气一样,比原来颜色红得多,此刻上面还串着一根红绳呢。
栾澄接过来递给顾倾淮:“看你的了。”
顾倾淮问尤老师:“老师,许n_ain_ai的生辰您方便告诉我一下吗?”
尤老师点点头,说了详细的日子。顾倾淮拿了张画黄符用的符纸,将这日子记下来,随即又画了寻魂的符纹。画完之后他将这符纸一抖,符纸便像有生命似的自己飘了起来。顾倾淮叫了声:“诚东,明玥,有劳了。”
韩诚东挥袖一卷,符纸上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瞬间把这纸烧成了一缕白烟。白烟向西方飞去,韩诚东跟明玥跟在后面搜寻。
病房里十分安静,尤老师看着这一幕幕诡异的画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顾倾淮明白常人不是很容易接受这些,便对尤老师说:“如果许n_ain_ai的魂魄还在阳间,一定会找到,如果找不到,那多半是进了轮回。进轮回也并不是件坏事,只是……希望老师您有个心里准备。”
栾澄怼了顾倾淮一下:“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愣愣的啊?”
顾倾淮闭嘴。
尤老师叹气,抹了把眼睛:“栾澄你也不用说顾倾淮,他说得对,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我这一把年纪,见得也多了。你们许n_ain_ai把桃木筐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后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