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和张振老爷子聊了几句,田叔便招呼身后的人快速打扫战场,表示要尽快率领众人离去。
我瞧得一脸诧异,于是趁人少的时候,偷摸来到了田叔身边,询问他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惧怕,这位所谓的“狂刀”,又是何许人也?
田叔左顾右盼,将无人注意到这边,方才苦笑着跟我讲,说魔教十大尊老,每一位都是顶了天的大人物,叫他如何不怕?
“你可知道,这光复会自建成之日,距今到底有多少年了?它的前身便是晚清的白莲教,后来融合了库勒德、西方罗刹教的参与部众,方才组建起了这偌大的教会,虽经历不少战乱,却始终屹立不倒。”
田叔小声说,建国之后,有关部门曾经重拳出击,针对这个势力进行过几次打压,可即便如此,光复会还是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并日益壮大,形成了如今这等的规模,这其中便少不了十大尊老的助力。
“这十大魔尊的称号,代代相传,是光复会真正掌权的核心人物,每一位尊老单独拎出来,都是能够与龙虎山张天师、茅山掌教等顶级道门大佬并肩齐驱的人物,且不说那通天的术道修为,光是门下网罗的党羽教众,也不是寻常势力胆敢挑衅的!”
我吃惊到不行,张大嘴说,“这么说,光复会哪怕被拆成十个部分,也有能力与江湖最顶级的道门争雄?”
田叔苦笑道,“对,小子,你现在终于晓得,自己究竟在跟什么样的势力做对了吧?”
我的个老天爷……
我整个人都懵了,有苦笑着说,“魔教势力如此之大,难道大内就听之任之吗?”
田叔摇头,说当然不会,就拿他自己来说吧,二处就是专门处理这些问题的,二处之上,还有一个西南局,内中请了不少道门大佬坐镇,就连刚才喝退了苏执事的张振老爷子,也是西南局请来的供奉高手。
此外,西南局之上还有一个总局,那里是整个中原最顶尖的一拨大佬博弈的地方,几乎集合了半个江湖正道之力,若是正面开战,我们倒也不杵,可难就难在敌在暗,我们在明,这帮魔教分子可谓将游击战术运用到了极致,惯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总局诸多大佬们倍感头疼。
我说道,“难怪……怪不得我朋友临走时千叮万嘱,让我以后看见光复会的人务必绕道走,感情这帮家伙的来历如此之大。”
田叔摇摇头,说当今这世道,毕竟还是我们正道的天下,我辈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魔教固然势大,然而我中原道门,却也并非无人能硬忤其缨,你可知当今正道中,那些人的名头最大?
我苦笑不已,说自己出道不久,简直就是个井底之蛙,哪里能认识那么多风云人物。田叔一边走,一边冲我叹气,“也罢,你小子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早晚都是要进入江湖闯荡的,我就先给你上节课吧!”
说罢,他一脸认真地告诫我,说如今虽是末法时代,当中原术道,源远流长,老祖宗留下的江湖框架还在。
说起正道玄门,风头最盛的要数“三宗”了,何谓三宗?分别是龙虎山、茅山与崂山,三宗并列,统御天下群豪,称得上是中原道门的领袖,其中,龙虎山那位张天师,据说早年间已经勘破生死玄关,成就了地仙果位,隐隐间,有着天下第一人的风范。
三宗之外,还有四个道门顶级势力,虽然名头未必比得上前面那三个大宗门,但其底蕴也是相当深厚,其中的青城教派,便距离锦官城不远。
此外,正道玄门中能人辈出,还有许多隐藏的大佬,其中名头最响亮的八人,被誉为“八修”,这八位老爷子都是上一世动荡时代遗留下来的硕果,修为绝顶,堪称人中龙凤,可惜大多属于散修,与六扇门没有什么交集。
“而年轻一辈中风头最劲的,则被誉为‘十杰’,属于青壮年一代,最有希望接替道门大旗的人……”
说到这儿,田叔的表情忽然显得有些揶揄,神神秘秘地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说你可知道,你二叔林远,也位列“十杰”之列,他在江湖上有个诨号,被称为“泼风刀”,可惜自从断了一臂之后,江湖上就没有他的传闻了。
我说啊?我二叔也是十杰之一,这么牛逼的名号,他咋不告诉我?田叔只是摇头,不做回应。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总算来到了号称天府之国的成都,此地又称锦官城,是个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自古以来便享有少不入川、老不出川的美誉。
我们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然放亮,田叔亲自开车,将我带进了一个招待所,让我在其中好生歇息,等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再来与我相会。
经过一整夜的奔波,我也疲惫得不行,送走田叔,便关上门窗,将身上的旧衣服取出来,给自己上了伤药,然后趴在床上入眠。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醒来时才发现已经傍晚十分,后背的鞭痕仍旧隐隐作痛,但已经没那么剧烈了。
我小心翼翼爬起,却听到耳边“嗡嗡”颤动声,一回头,才发现噬神蛊这小东西正绕着我飞来飞去,不停地向我讨好邀功,绿豆小眼中,闪烁着一片狗腿的光芒。
我把它唤到手中,轻轻摩挲,心说这小东西自从跟了我,整日里东奔西跑,但是没享受过什么安生日子,作为主人,我未免有些不称职了。
它能感应到我的意识,于是跳跃得在门口,手上拎着一个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