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挚旗恨自己无能,已经年近三十还需要已过耳顺的老师为自己四处奔走。若是自己有能力摆平这一切,就不需要文伯顶着烈日抛头露面了。
他恨自己股份整合,由自己出面去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拿到手,那郭华郑眉之流的跳梁小丑压根就没有机会蹦跶。
文伯的离去,是郭华是郑眉是二杆子下的手没错,但同时也是因他罗挚旗而死,为此罗挚旗只得将仇恨压抑在心底,随时等待爆发。
乘坐电梯下到停车场时,罗挚旗走出电梯低头将香烟点上,而站在电梯外等候的两名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医帽医用口罩的男子顺势走进电梯,双方擦肩而过。
文勇一身膝下无子女,和结发妻子相濡以沫近四十年。
老两口原本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可就因为罗正泰一声托付,一生托付。
越是年老,身体各项机能越是脆弱。对于这对四十年患难与共的夫妻而言,其中任何一位的突然离开,既残忍又悲痛。
如此打击好似晴天霹雳,承受不了的老妇人当场昏死至今还未苏醒。
用医生的话来说,末世来临后因为受到大气环境等方面的影响,无论是人们的自身免疫力还是身体机能状态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简单来说,就是想要做到像以前那样高寿会很困难!
罗挚旗师娘的病情,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因为心理不堪重负导致的昏迷,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连医生都说不准。
只是给了罗挚旗一句,有可能睡一觉就睁开眼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需要依靠药物存活了。
看着师娘头戴着呼吸机,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罗挚旗离开前曾轻叹了一声,或许只有醒不来才可以不需要承受那份不可承受之重吧。
“大…大哥…咱就这么直突突的往医院里干,是不是太冒失了啊……”
与罗挚旗打了个照面的两名白大褂,乘坐电梯,到达了罗挚旗之前离去的楼层,朝走廊尽头文勇妻子所在的病房走了过去。
其中左边一人步子迈的很碎,时不时的向右偏头看一眼与自己同行的精壮男子,再问上两句扰乱军心的话。
走着走着,右边的精壮男子忽然在距离护士台不到十米距离时停下脚步,反头冷冷的望了对方一眼,说道:“干活的时候多说一个字,也可能会死,你只要再张口,我今天先杀了你。”
之前嘴碎的左边男子,与他一对上眼神浑身就打了个激灵,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张嘴了……
“诶!你们是哪个科室的医生啊?”
护士站里一名值夜班的护士,见迎面而来的两人古古怪怪,揉着眼睛问到两名停在自己不远处的白大褂。
见两人没有答话,本就心存狐疑的护士穿上瓢鞋,迈步走向了两人跟前。
“我们卫生局的对二医院进行摸底抽查,是不是还得提前通知你们医院方面?”
精壮男子从白大褂里掏出相关证件,并不是一闪而过,而是用手反扣大大方方的举在小护士的面前。
“呃………”
趁小护士愣神之际,精壮男子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接到了多起举报,说你们二医院住院部存在大量虚报医保,假住院的情况!我要来暗中走访,就是想探寻真相。还提前通知你们医院,那我这个工作怎么开展,怎么还百姓们一个青天?”
精壮男子的声声低喝,传到小护士的耳边却是振聋发聩,一时之间她都想不到词语来反驳了…
看着小护士胸前的工牌,精壮男子冷声威胁道:“记好了黄奕柔,你如果提前泄露给你们医院我们暗访的消息,我保证你这个班不用上了。”
精壮男子扔下这么一句话,径直向前迈步,从病房门的小窗口上一间间的观察病床上是否睡着人,压根没管站在后头的那个小护士是啥表情。
精壮男子走在前面,两名白大褂一间一间病房依次查看。
原本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小护士,转念一想自己这份带编制的工作,可是父母想尽办法花了大价钱才争取来的。
这暗访查的也不是自己一小护士,那她何必冒这个风险呢?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回了护士站的小板凳上。
精壮汉子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发现护士已经离去后,步伐稳健的朝文伯妻子的病房走去。
文伯妻子陷入昏迷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罗挚旗请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护工进行陪护,另外病房外还留了一位在腾泰任职的文伯远方子侄守着。
就目前而言,罗挚旗的人手本就紧张,再加上文伯的葬礼那边也需要自己人守着,还能安排文伯的本家子侄留在这儿照顾,做成这样也算是想的很周全了。
文伯子侄正坐在病房对面的座椅上拿手机刷着小视频,关于文伯的死去对他而言确实有些遗憾,但也仅此而已。
人性凉薄,亲属关系都出了三代,你要让他以泪洗面啥的也不现实。
两名白大褂走到病房前,文伯子侄都没有注意。
直到两人推门走进病房,他才抬头扫了一眼,但看见两人身着的白大褂便不疑有他,接着拿手机玩了起来。
“咯吱!”
精壮汉子推门走进了病房,原本趴在床上护工闻言惊醒,连忙站了起来。
“医生您好。”
“嗯!”精壮男子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们是来对黄女士进行检查的。”
“哦哦哦,好!”护工连忙回道。
罗挚旗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