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2年,7月22,立10,东平路,郁葱山。
郁葱山东北方的山道上,两队游骑相遇了。
一队着白衣银甲,乃是东平旅下属的勇敢营骑兵;另一队着褐色皮甲,自北而来,一开始凶猛急进,直到前者的出现才停下来,换了战马,结队待战。
此人叫张恭,原本是张弘略的部下。张弘略本人回济南复命去了,但留了一些兵将给董文炳做参谋,张恭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他旁边一名军官上前劝道:“万户,贼军诡异手段着实不少,千万不能冒进啊!”
董文炳侧耳一听,确实能听到南方传来的爆响声,于是说道:“看来,他们是知道我军过来,故想着在迎战之前先把郁葱山拿下,也真是托大。不能让他们得逞,传令下去,留下辎重,其余人等轻装前进,务要拦住东海贼!”
一名探马上前答道:“贼军正在郁葱山南攻寨,人数约莫有三千,爆响之声一响接一响。我等本近前察看,但贼军军阵严整,也过不去,不知道究竟攻下了没有。”
等他们到来,董文炳便问道:“前面是何状况了?”
这已经是第二批探马了。之前第一批探到山口之南有东海军在,却交手失利没探到什么有用信息,于是又派了起来,体与马背反向起伏以保持稳定,胳肢窝和手两点一线控制住枪头的方向,眼睛紧盯着对方的要害,就在即将交错的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将枪头对准对方的口戳过去,然后将拳头改为虚握以免被冲击力反噬——
白甲兵不甘示弱,大吼一声,同样挥鞭加速冲过去。
那壮汉哈哈一笑,然后持枪开始加速,同时喊道:“好教你这蛮子知道,老子是董万户手下的斥候甘江!”
他这话有些口音,白甲兵听了个半懂不懂,用不流畅的汉话答道:“是!你们又是谁?”
白甲兵握紧马槊,正要提速冲上前去,前面那个壮汉却把长枪一横,然后对这边喊道:“呔,你这汉子,可是那东海军的兵?”
几名蒙骑相互一看,其中一名壮汉啐了一口,也掏出长枪,一夹马腹,迎上前来。
双方对峙了一小会儿,一名白甲兵策马从队中走了出来,戴上头盔,取出马槊夹握在右臂内侧,左手对敌人勾了勾。
董文炳看了他一眼,道:“我心中有数,加快行军不是急着去打仗,只要我军现在郁葱山下,贼军为免两面受敌,必不可继续攻寨,如此严万户也就保下了。之后便可探明形,徐徐图之了。”
张恭对他的回答信服了,拱手道:“万户英明,小子唐突了。”
“无妨。”董文炳摆摆手,一边加快了马速,一边对他说道:“你还是再给我讲讲东贼的那些个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