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终究不是运动的全部,当有一个队开始得分了,打架的场面也就止住了,得分才是球赛的重点,而且两边的人都是甲胄在身,用拳头打也造不成什么伤害,只能给人一点心里安慰。
球赛终于走上了正轨,全身钢铁的人互相撞击,场面之火爆,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这一趟,来得不亏,造势这么久的球赛,当真没有让人失望,甚至连上场的运动员都不失望,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比分胶着,交替上升,甘霸也开始盯着快要燃尽的香在看,一炷香为一节,一共打四节。
一节结束,巨大的鼓声提醒狄咏暂时结束比赛,休息片刻就会继续,何海与李明两个场外指导激动非常,说得吐沫横飞。
甘奇看着这一切,这当真有球赛的感觉了,就是这样的。
胜负之类,甘奇已经不太关心了,这个联赛终于算是组织起来了,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最后,皇城司先胜一局,正在欢呼雀跃。
开封府众人一个个臊眉耷眼。
场外指导何海正在跳脚大骂:“废物,你们都是一帮废物,你们是跑不动还是没脑子?球往前过不去,你们不知道往后传吗?”
场外指导何海,还真看出了一点门道来。
甘奇倒也不去恭喜获胜的李明,而是往输了的何海走去,拍着何海的肩膀开口说道:“何捕头不必过于气愤,还有一场呢,下一场好好打就是。”
何海见得甘奇来了,停了骂声,先与甘奇见礼,随后又是怒道:“下一场,下一场若还输给皇城司,有你们好看。若是再输,往后老子还如何抬得起头来做人!”
甘奇又劝了几番何海,待得何海气消了一些,甘奇便往李明那边而去。
李明心情正好,对甘奇说道:“甘先生,如何,我手下这些儿郎,一个个勇猛非常,甘先生且看着,一举夺魁不在话下。”
甘奇闻言也在笑:“禁军汉子,当真勇猛。”
李明拍着胸脯说道:“那是自然,要说勇猛,自然是我禁军的汉子最勇猛,甘先生这战球之法,天生就是为我们禁军汉子发明的,多谢甘先生给我们禁军汉子一个扬眉吐气的场合。”
军汉,是个卑微的称呼,军汉能在这文人遍地的汴梁城里出风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甘奇接着话茬说道:“此番你们皇城司出得这般风头,可喜可贺啊,我适才也在想,城外还有捧日与天武两军的兄弟,其中悍勇的汉子想来也不少,此番他们却未来参与球赛,我想把捧日与天武两军的勇猛汉子也请来参赛,不知李押官可以办法?”
李明一听甘奇话语,立马说道:“好好好,甘先生这般想法极好,我本就是天武军出身,只是后来调到皇城司来当差了,但是昔日军中兄弟袍泽不少,此时包在我身上,我定为甘先生办得妥妥当当。”
甘奇目的达到,拱手:“那就多谢李押官了。”
“诶,甘先生,你我这般关系,哪里能这般客气?”李明也连连拱手。
“那就有劳李押官了,过得一些时日,我还准备在这里组织射术比赛,到时候也请禁军的弟兄们多多踊跃。”甘奇是深深的知道当兵不易,特别是在这京城里当兵,更不是人做的事情。汴梁城有一二十万的军汉,这一二十万人,几乎就是汴梁城里最底层的人了。
李明一听此言,果真一脸感激的模样,连忙说道:“再谢甘先生,甘先生当真为我们禁军兄弟费心了,若是真有射箭比赛,不需先生开口,到时候我李明一定带着禁军里射术最好的弟兄们赶来参赛,一定不会让甘先生失望,定会为甘先生争脸。”
“也谢过李押官,军伍保家卫国,乃国家之栋梁,乃社稷这根本,我虽然是读书人,但是我自小就仰慕军伍汉子,威武雄壮,好男儿个个不凡。我常常也在想,若无军汉为国效死,哪里能有书案安静祥和?天下之大,能容得下一张安静的书案,全仰赖将士们为国守土之功也!战球也好,射术比赛也罢,只愿将士们能夺魁出彩,受人敬仰。”情真意切的甘奇,大概是……又在……忽悠,不过也是真心之语。对待军人的崇敬,是甘奇与生俱来的情感。
再看李明,已然感动得无以复加,几欲落泪,什么时候,读书人竟然认为军汉这么高尚了?高尚到连读个书都要感谢军汉们守土为国?满朝诸公,除了已经辞官隐退的狄青,哪个说过军汉是好男儿?东华门外唱名的才是好男儿,军汉有什么资格称好男儿?还威武雄壮个个不凡?
这是什么样的觉悟?李明一礼拜下:“先生真乃圣贤君子,圣人一般,圣人一般呐。”
连李明身后的二三十个铁甲军汉听得此言,都一个个感动得一脸真挚看着甘奇,皆是抬手作揖。
甘奇左右拱手,又道:“今日诸位辛苦,愿此番球赛,皇城司能夺得头魁。”
“谢过甘先生!”
“多谢甘先生!”
甘先生忽悠完了,依旧还有一脸的真挚与激情,拱手告辞。
“甘先生慢走,甘先生慢走。”
已经走出去好远的甘奇,还频频回头致意。
待得甘奇真正走远。
李明身边一个军汉开口说道:“押官,竟然还有如甘先生这般的读书人,实没想到。”
李明点着头答道:“我初见甘先生的时候,就知道此人不凡,所以才主动上门去拜见,也带着你们来参加球赛。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