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冲萧谨说道,“好好看书,可别院试都过不了。”
“放心,我在秋闱等你。”萧谨信心十足。
如果不是为了养家,他十六岁就能考中秀才,现在他已经积攒够了银子,接下来就要发奋图强了。
齐铭淡淡地笑了笑,转身走了,身姿挺拔,健步如飞,比起上次所见健壮了许多。
“刚才那个肥猪的跟班是哪个?”颜明玉打听,叫萧谨为‘萧大哥’,显然是认识的。
“沈清风的儿子沈松龄。”
“沈婉仪弟弟?”
颜明玉惊呼了声,萧谨点头,“王贵以前想让老三当跟班,老三差点答应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王贵一看就是酒色之徒,老三怎么会和这种人来往?”颜明玉委婉提醒。
书上萧行就是当了富家公子的跟班后,慢慢堕落,最后染上脏病身亡,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富家公子就是王贵了。
萧谨无声冷笑,“王贵和我有旧怨。”
颜明玉一听就明白了,“王贵是故意为之的吧,老三跟了他肯定会学坏,你得和老三说清楚。”
萧谨微微点头,没告诉颜明玉他已经说过了,只不过蠢弟弟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不过现在王贵有了沈松龄当跟班,应该不会再去缠着老三了。
颜明玉突然笑出了声,萧谨疑惑看着她,“笑什么?”
“我就是在想,沈松龄会不会学坏,沈清风不是自诩是雁回村最有风骨的吗,如果他儿子变成了酒色之徒,沈清风作何感想?”颜明玉语气嘲讽。
沈清风这种伪君子,和绿茶表一样恶心,自己去逛青楼,却让女子守规矩当木头人,哼,如果沈清风真是正人君子,又怎么会养出沈婉仪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萧谨唇角上扬,明显能感觉到颜明玉的幸灾乐祸。
“拭目以待吧。”
萧谨也想知道沈清风到时候如何圆面子,虽然沈清风是他的启蒙先生,但他很讨厌这位才学浅薄的先生,说实话,在沈清风的私塾,他并没学到多少有用的东西,一个连考了十几年都没考中秀才的蠢材,怎么可能教得好书?
更没资格教授他。
颜明玉其实还有另一种想法,书上当王贵跟班的是萧行,结局凄惨,现在却换成了沈松龄,是不是表示她的到来,已经在改变书中人物的走向了?
那么,萧行的命运也应该改变了吧?
还有萧兰的命运,也算改变了,才一个多月,她就救了萧家两人,照这个速度,她或许一年都不用就可以回家了呢。
书院门口遇上了贾贤,看样子等候了许久。
“我已经在一品香备好了薄菜,一起吧。”贾贤笑着说。
萧谨也没推辞,贾家有十几个公子,贾贤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家主应该是贾贤。
但偏偏意外就发生了,他的好友贾廉正是那个意外。
贾廉是贾荣的庶子,因为其母出身低贱,当年是省城第一青楼满春院的头牌花魁,花名白牡丹,名满全国,文人骚客慕名前来,富家公子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见。
想为白牡丹赎身的恩客自然不少,其中不乏权贵世家,但白牡丹心里自有计量,她认定了贾荣。
贾家规矩没权贵世家多,她这样的出身,进了世家大院,一旦人老珠黄肯定失了恩宠,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去了贾家,只要安分守己些,还是能善终的。
事实证明白牡丹没错,就算进了贾家,她曾经的花魁身份,依然让她受尽了冷眼,要不是她肚皮争气,生了一子一女,贾府老夫人早把她轰出府了。
尽管白牡丹进了贾府后,洗尽铅华,不穿凌罗绸缎,循规蹈矩地生活,可老夫人还是嫌弃她,连带她生的儿女,在贾府也受尽了白眼,不过贾荣在银两上从未亏欠过,贾廉兄妹俩虽然地位不高,可好歹是贾家公子小姐,手头的银两从未短过。
三年前,萧谨结识了贾廉,贾廉比他大一岁,野心勃勃,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极力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让父亲贾荣刮目相看,也为其姨娘和妹妹撑腰。
他俩合伙做了不少生意,北边贩皮毛和药材到南方售卖,南方的丝绸和茶叶,弄去北方售卖,赚其中的差价,三年下来挣了不少。
不过萧谨本钱少,只能算小打小闹,贾廉才挣得多,但他们都不满足赚这点蝇头小利了,于是便想到了海贸,朝廷明文禁海,可海上贸易从未停止过,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海运的利润太大了,朝廷也得了好处,国库充盈了,官家自然也满意了,索性放任。
贾廉亲自出海,萧谨则在后方守着,如果贾廉出事,萧谨则替他守护母亲和妹妹。
老天开眼,贾廉顺利而返,带去的丝绸茶叶瓷器卖了,又带回来一船海外的奇巧东西,宝石,座钟,香水,怀表等,这些在大燕朝都是抢手货,根本不愁卖。
这一趟来回,他挣了近五千两,贾廉是他的五倍,再过段时间,等过了台风季,贾廉准备再出海,这次要带三艘船,赚的自然也更多。
不过这种生意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可能丧命,但富贵险中求,就算再危险,依然有人愿意干。
萧谨和贾廉是铁兄弟,他知道贾廉的野心,贾廉的目标是贾家家主之位,论能力,贾廉更胜贾贤,但贾荣却更喜欢贾贤。
所以,家主最后花落谁手,还是未知数。
贾贤领着他们去楼上雅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