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视线专注,慢慢翻页。
“小时候纸上的题目我看一遍就明白了,平时也不会多看,考试的时候也是。而且我也不怎么玩手机,主要没空。”
说这话的时候,江渝的目光仍然定格在书页上,一心二用,语速却不紧不慢。
凌焰:“......”
近朱者赤,凌焰之后的背题效率直线上升。
接下来几天,凌焰都是在这样的“激励模式”中复习,江渝陪着他,把很久都没啃完的一本大部头工程书硬是啃完了。
吴主任在家休养的这段日子,江渝隔三差五就过去看看,顺便和他说说所里的事。
提前退休后,瞿教授担任一科主任,大体上没什么变化。
吴主任主要担心江渝的项目,“......毕竟同意了你的可行性方案,后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多跑几次基地也是好的,拿到手的数据越多,后期操作起来越得心应手”。
江渝再次坐在桌边喝汤,盯着一碗乳白浓汤好久没动勺。
吴主任瞧出来来了,扭头望了眼在阳台晒大衣的江母。
快入冬了,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压了两个季节的衣服有股陈旧味道,从阳台望出去,小区里好几家都在晒衣服和被子。
吴主任飞快转头,眼神暗示,我帮你看着,你去倒了!快!
江渝刚起身,碗还没端起,就听江母冷冷道:“你们是有能耐的,眼皮子底下都能糊弄我。老吴,你怎么净干通风报信的事?你都七十了,跟个小孩似的!”
吴主任装糊涂,嘴里支支吾吾,“啊?”
江母懒得理他,撑衣杆拍了几下厚重大衣,然后就进了客厅,对坐在桌边略显局促的江渝训道:“你也是!三十岁了!还有两个月就三十一了!几口汤都喝不了?”
江渝默默端起来喝。
“......回去又没人给你做——你们两个都不识好人心。”江母恨恨。
“回去也喝这个。妈,我真的喝腻了......”
江渝挣扎。
江母好看的眉毛微微扬起,“你自己做?你有时间做?这得熬好长时间”。
“凌焰做......”江渝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做人不能撒谎,“凌焰做饭很好吃的”。
江母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我记得你会做啊?曾芹那会,她学校有课赶不回来,不都是你做饭?”
江渝觉得这个话题不能进行下去。
二老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惊讶变得难以理解。这会,江母身后吴主任的神情又变成了“此种有深意”的高深模样。
过了会,江母明白了,一把抽走江渝的碗勺,气道:“都是惯得!”
江渝微讪。
一旁吴主任笑而不语,过了会,见江渝实在窘迫,便岔开话题道:“小渝,你还记得m大的谢叔叔吗?”
江渝愣了下,点头,“记得”。
当初凌焰和泳队教练发生冲突,他还拜托了谢老师去担保。
“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得拜托你。纪林我不放心。”
“您说。”
“老谢退休了在m大工程院做督导组,工程院的那帮人你也知道,就是搞理论的。他们想趁着这段时间,天气也不是特别冷,拉个论坛,把那些老骨头专家都拉出来,促进促进专业水平交流。也涉及咱们这块。”
“老谢就拜托我,让研究所推荐一个人,让他们别光理论来理论去,咱们正好去谈谈实践的操作。所里的意思是,去的人最好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我本来想着让纪林去,但后来想想,还是你靠谱。你下周有时间吗?好像是下午......”
江渝想了想,“没什么事,最近都在跑基地,那天下午我请个假”。
吴主任点点头,“我待会把邮件转给你”。
“好。”
凌焰有惊无险通过考试的那天,正好江渝去m大做讲座。
说是下午请假,研究所直接给批了一天的假,江渝索性又赖床了。加上天气越来越冷,江渝也不是很愿意出被窝。凌焰怂恿了几次跟他一起晨跑,都被江渝糊弄过去,凌焰觉得不能再这么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