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哪里见过这样的高人?再加上又得了五两银了,整整八两。他平时出诊一趟,连出诊费带看病费,能得一两银子已经要高兴好几天了。
这么一趟,已经是满载又满载了,他这才老实下来。
但是皇甫景宸一路上还得顾着不能让他掉下马,见他是真的不会骑马,最后干脆自己骑在马上,把他脖领子一提,快马加鞭地疾驰。
之前妖蛾子不断的郎中,经过他的长剑压颈和银子入怀,此时嘴巴乖乖地闭上,连个屁都没放。
这才一路顺利到了。
他刚才其实是腿还软,加上在猜测这屋户主和这位出手不凡的公子是什么关系,听说还有诊费可以拿,心里很高兴,谄媚地笑道:“公子放心,小老儿的医术,在这一带,独一无二!什么病我都能治!”
柱子也忙道:“谢谢,谢谢!”
郎中进了屋,柱子娘惊道:“张郎中,您怎么来了?”
毕竟是镇上唯一的郎中,还真是谁都认识他。
张郎中有些得意,道:“有人请我来给你看诊!”
柱子娘脸色变白,心里更是打鼓,这张郎中收费死贵,谁都知道,她在想家里为柱子存的媳妇本怕是又要少一大截了。
都是她这把老骨头不争气,连累了儿子。
张郎中看着这屋子里四壁孤冷,知道没有多少油水,反正他已经捞得够足了,看柱子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事先声明道:“你也不用担心,诊费有人付了,反正我是不会退的。你治不治,都没得退!”
柱子娘急道:“谁付了?付了多少?”别人付了,那也是要还的。
张郎中鼻孔朝天地道:“多少你就不用问了,你问了也没有用。我是有医德的,收了钱给你看病。来,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八两银子,问了你也还不起!
柱子娘听得他这么说,心里狐疑,还是把手伸出。
张郎中开始搭脉,食中两根手指贴在柱子娘的腕脉上,过了一会儿,皱眉道:“你是不是也上山了?”
柱子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茫然地点了点头。
张郎中立刻教训起来:“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这么不听话,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就敢往瘴气里闯,这下好了,吸了瘴气,不是得不偿失吗?”
吸了瘴气?
柱子娘脸色变得很难看,却又松了口气,毕竟身在这边山下,常有吸了瘴气的人病个十天半月就会好,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柱子娘陪笑道:“大夫,那是不是可以不用开药?”
“怎么不开药?不开药你想自己好吗?”张郎中一听,这柱子娘是要断他财路啊,不禁急赤白脸:“我来都来了,病都看了,你不开药,拖上个十天半月不好,这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可……可我没钱……”柱子娘嗫嚅:“再说,这个病……不开药也能好!”
张郎中哼道:“那也得看什么身体,你这瘦得跟个猴子似的,还虚得很,能撑得过去?再说了,又不让你付钱,你节省个什么劲!”
柱子娘可没想过这种好事,倒是老婆婆忍不住问一声:“谁付?”
张郎中用嘴呶呶门外:“接我的那位公子付!”
柱子娘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与他无亲无故……”
“你是傻呢还是怎么着?”张郎中鄙夷:“有人当冤大头还不好?”他嘀嘀咕咕地打开药箱,在里面找药。
不过他又想,这找了药直接给这妇人吃了,外面的公子岂不是不知道?
于是他又挎着药箱出房,到了堂屋里,对着皇甫景宸谄媚地道:“公子,病已经看过了,我这里恰好有现成的药,这就给病人服下?”
夏文锦怀疑:“每样病症,每个人的病,都不是一样的,会依时令而变,会因身体因素不同而不同,对症方能下药,你怎么会有现成的药?”又不是圣医那种绝世高手,炼出的专治某种病症的药!
张郎中见夏文锦年纪小,以为她什么也不懂,眼中有些傲然,不过,见她衣着气度与皇甫景宸差不多,想必他们关系不一般,客气了三分,道:“这位小公子说的在理,的确,每个人的病都会因时令不同而变,会因身体因素而不同,不过,在下行医多年,这整个镇子上,在下都是独一无二的,没人的医术能比在下更好。所以,四里八村的只要有病,都是在下给看的。咱们这儿上下几个村,每年这时节,都是因吸了山里的瘴气而引起的各种病,在下早有经验了。再说,这位病人也不是第一个,早在她之前几天,就有好几个去我那里看过,一样的症状,一样的原因。所以,在下就制了些药丸子备着,既方便,又不让病人因等待而加重病情。”
这么说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夏文锦却听出他话中的重点:“你说之前就有好几个同样的症状?已经去你那里看过?都是因为吸入了瘴气的原因吗?”
“自然!”张郎中道:“每年都有,每年都这么治!”
皇甫景宸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夏文锦摇了摇头,她没有看到柱子娘的具体病况,也不知道那些同去找过张郎中的,到底是什么症状,如果这里一片每天夏天都会有相同的病症,而且原因都是因为吸入了山里的瘴气而产生,这点上张郎中有经验,当然比她权威。
她也不能凭着心中一丁点的怀疑,就没有根据的去否认别人的医术。
虽然这张郎中瘴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