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说着,缓步走向夏文锦。
夏文锦诧异:“看?怎么看?你又不是大夫!”
皇甫景宸不答,一步步逼近。
顺着他的目光,夏文锦下意识地看了自己一眼,她不觉退后一步,强笑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还有正事呢。我也要去看病人了!”
说着,她试图从他身边过去,离开这间屋子。
皇甫景宸一伸手就将她的手腕拉住,微微用力一带,急于离开的夏文锦脚下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倒,不过并没有扑到地上,而是扑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她刚要挣开,但是皇甫景宸顺手就点了她的穴道。
夏文锦急道:“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这种手脚突然不能动的感觉,实在是让她猝不及防。
皇甫景宸干脆一弯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夏文锦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陪笑道:“黄铮,你要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虽然我以前骗过你,但是这种事我没有必要骗你。难道你我之间连这点信任也没有了吗?”
皇甫景宸抿着唇,看了她一眼。
见少年目光似有松动,夏文锦又笑道:“黄铮,我也是人,我也不想自己染上疫症,不,我更怕自己染上疫症。我只是想做英雄而已,断不会把自己折进去。你知道我的,吃亏的事我是不做的,所以你还担心我会骗你吗?”
皇甫景宸缓缓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她这般古灵精怪,这般狡黠如猫,吃亏的事,她是不做。
然而,什么事是不吃亏的事?什么事又是吃亏的事?
占他的便宜,盗他的银钱,他吃亏。
然而,一转手,她便已将这银子置了房产店铺,周济了净闲母女!
这难道不是吃亏的一种吗?
夏文锦再接再厉道:“对呀,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只不过是想让人们敬佩我,仰望我,觉得我是他们的神,我能解他们的疫症,能救他们于水火。若是我死了,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如果染了疫症,我会第一个逃开,逃得比谁都快。现在我还在这里,就证明我什么事都没有。黄铮,别闹了,解开我的穴道!你快去办正事,听话!”
皇甫景宸认真地看着她,却不接话,反而一伸手,点了她的哑穴。
少年目光认真,缓慢而坚定,道:“文锦,我知道你会说服我,你说的没错,而且每一句都很有说服力,我几乎就要信了。但不管怎么样,我心中总存着疑虑,所以先委屈你。我若不亲眼看过,确定你真的没有事,我是不会走的!”
只是想做英雄?只是想让这里的百姓觉得她是神?
这话怎么能骗得到他?
她越是急着叫他走,反倒暴露得更多。
她在慌!
她在试图尽力地阻止自己!
为什么要慌?
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他不过是看一眼,确认一下而已!
夏文锦本以为已经说服了皇甫景宸,毕竟她这般不愿,皇甫景宸是谦谦君子,他守礼宽仁,应该不会硬来。
可谁知道,为了怕被她说服,他竟点了她的哑穴?
突然之间不按常理出牌的皇甫景宸打了夏文锦一个措手不及。她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夏文锦这次是真慌了,她用眼神祈求皇甫景宸不要继续。
然而,皇甫景宸看到她的眼神时,心中更确定,她有事!
不然,她眼里更加难以掩饰的慌乱代表什么?
她不让自己看,她不想见自己,要晏大夫把他打发走,若不是他闯进来,甚至见不到她一面。
即使见到她,她离他也那样远!
她一直在笑,笑容清浅而明朗,让人如沐春风。
可是,她应该是促狭的笑,慧黠的笑,调皮的笑,捉弄人般的笑,或者是怼人时揶揄的笑……
那样的笑容,是安抚,也是敷衍,对吗?
皇甫景宸的心也在往下沉。
她是医者,她的医术那么高明,若连她都有事……
谁能救她?
他不敢想下去,只能不断地说话来缓解自己心中的担心,同时,也是在向夏文锦解释,他缓缓道:“我记得你告诉过我,若是染了时疫,身上便会出现红点,那红点会慢慢变大,然后会发病!你说你没有事,等我看过了,我才信!”
“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不信任你,我也不是要违背你的意愿。只是……求一个心安!”
“文锦,你我虽相识不久,然而,我已当你是我生命之中重要的人,朋友,或者兄弟!我知道我的担心不能凌驾于你的意愿之上。你就当我自私!”
“你不要怨我……不,你可以怨我。等我看过之后,你是打是骂,我都愿意接受!”
……
他伸出手,去解她的衣。
夏文锦心中慌乱一片,她动不了,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甫景宸的手拉开她胸y前的衣。
青衫解开,里面还有一件内衫,皇甫景宸没有丝毫迟疑,又伸手解开内衫,然而,内衫解开后,他却猛地吃了一惊,里面还有……
一层布紧紧地裹在她的胸y前,一层一层,把那里缠得平平整整。
现在的天气又不冷,为什么要缠着这些?
皇甫景宸心中狂跳,手停顿下来,他吃惊地看着夏文锦。
夏文锦此时脸色绯红,心知已经遮掩不了。但在一个少年面前暴露了真实的身份,尤其还是他动的手,她心中也不知是羞是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