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母后——”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明玄帝面如寒霜,顺贵妃一张艳丽逼人的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太子咬咬牙,对顺贵妃行了一礼:“贵妃娘娘,母后无意冒犯,还请你多担待。”
顺贵妃冷嗤一声,不接他的话。
皇后也知道刚才失言了,一下子把积攒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但是她真的,真的非常讨厌顺贵妃,尤其是对方那张美艳的脸。
当年她费劲心思,终于成功生下嫡长子,谁能想到,没多久顺贵妃就生下一对龙凤胎。
她们私下积怨已久,这么多年下来,她的眼角已经添了细纹,然而岁月却格外偏爱顺贵妃这个贱人,对方还是那副明艳照人的模样。
她正在为毒蛇咬人的事,努力撇清关系,好把自己摘出来。顺贵妃这个贱人,却一心想把事情闹大。
还有七皇子,她敏锐地察觉到皇上对七皇子过于上心了。
种种刺激下,她说出了那番话。
虽然冷静下来有些后悔,但话已经出口,没有回旋余地,只能把它最大利用化。
皇后用手帕掖了掖眼角,眼中霎时蓄满了泪。
“皇上,或许臣妾的言行是有些无状了,但是你我夫妻多年,臣妾什么性子,你还不明白吗。”
“臣妾不会口蜜腹剑那一套,臣妾心里想什么就直说了,但每一句每一字,臣妾都是为了皇上,为了这个国家着想的。自古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太子垂下眉眼,周身落寞,“父皇,母后对您一心一意,您千万莫要误会了她。”
顺贵妃闻言,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其他妃子:………
她们,她们就当没看到吧。
明玄帝睨了一眼太子,收回目光,对大内侍吩咐:“凡事经手过花房事务的人通通抓起来,严格审查。”
“是,皇上。”大内侍领命而去。
明玄帝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阖眼靠在椅背上假寐。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缓慢,皇后撕扯着手帕,纵然她笃定自己没做过这事,可若有人成心陷害,她又该如何解释,这些都得好好想想。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时辰,直到黄昏时候,大内侍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其他昏昏欲睡的妃子顿时来了精神,一看来人是谁,惊了。
“这个人不是韦婕妤的姐姐吗?”
韦氏这会儿如同被强光照射到眼睛的青蛙,被几个人拖着进了凤仪宫,吓得一动不敢动。
大内侍对明玄帝禀报:“皇上,老奴仔仔细细查过了,花房的一位管事跟人串通,故意放了韦采女进去提前放毒蛇。”
相比其他花朵,当然招蛇花更受毒蛇青睐。
况且花房温暖,毒蛇待在喜欢的花朵旁边,也不会轻易离去。
韦氏被抓后僵了半天的脑子,终于动了。
她一下子哭出来,哀求道:“皇上,嫔妾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嫔妾的,皇上你相信嫔妾,嫔妾冤枉。”
韦氏在殿内哭天抢地,其他妃子也有不信的,毕竟韦氏现在就是一个采女,哪有那种本事跑到凤仪宫放毒蛇。
大内侍让旁边一个小太监上前,指着对方呈上的托盘物什道:“这些是从韦采女身上,床下发现的驱蛇药和捕蛇工具。”
“在花房外,也发现了这种驱蛇药的灰烬,还有招蛇花附近的几盆花朵的土壤中,也发现了类似的药材灰烬,幕后之人,就是确保那条毒蛇栖在招蛇花枝干上。”
随着大内侍的禀报,在场的妃子纷纷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袭来,冻得人一个哆嗦。
韦氏叫冤的声音卡在喉咙中,脸上还挂着泪,回头愣愣地看着大内侍。
然而这还没完,大内侍继续道:“皇上,老奴找到那名花房管事的时候,她已经上吊自尽。”
“奇怪的是,管着韦采女那个院落的管事,前几日染了风寒,昨晚暴毙。还有韦采女的两个同伴,俱是当初跟她一起被罚的,如今一个落水而亡,一个重病去世。”
大内侍说完之后,凤仪宫的大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众人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环扣一环,就为了给韦氏这个蠢货铺路,让她亲手放蛇。
说好听点是把韦氏当枪使,说难听点,就是从一开始把韦氏当做一颗用完就甩的弃子。
不管怎么说,放蛇的是韦氏,她就是主谋。
其他的种种,可以是别人嫁祸,也可以是韦氏买通他人。
韦氏一个采女做不到?
那她不是还有一个当婕妤的妹妹吗?
哦,对了。她身后还有一个韦家呢。
皇后怒道:“韦氏,事到如今,你可认罪。”
韦氏像是傻了一般,只有一双眼珠子古怪地动着。
“你谋害妃嫔,背后可有你韦府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