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他……?”花相容望着苏迈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独自一人,跑到这伏蚕山中守候苏迈,一开始确存有私心,想借苏迈之事,重整花家声誉,后来偶遇陆云奚,更觉苏迈甚不简单,南庭宗和无定寺,皆是这神州界上的顶级宗门,而陆云奚和无用,更是这两大宗门的杰出弟子,陆云奚名声在外,自不须言,而自从上次在万仙楼见空寂大师一同出现后,花相容亦觉这小和尚不可小窥,加之那看似寻常却又处处透着不寻常的不二酒馆,这一切,让他总感觉背后或有某些关连,故而一路上,他都留意观察,看看苏迈到底有何异样。
不过,这半个月来,却让他又有些摸不清状况,苏迈似乎和陆云奚亦不是太熟,和无用相识亦不过半年时间,按说确实谈不上多少交情,但苏迈几次大难不死,身上总透着几分神秘,且因其为人疏朗豁达,确让他存了几分结交之意,虽说苏迈眼下正被全城通缉。
待得进入古战场,意外发现星罗海,花相容隐隐感觉,若真有机会入得那浮图岛上,同苏迈一道,肯定能有所获,不过,这想法却在这一瞬间,被苏迈打破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在别人急不可耐,生怕后人一步的情况下苏迈竟然告辞而去。
“他如今离去,亦非坏事!”陆云奚闻言,淡淡回了句。
“只是,以他的修为,孤身一人,在这禁地之内,只怕凶多吉少啊!”花相容叹了一气,忧心忡忡。
“那是他的造化,与人无尤!”陆云奚稍用力握了握手中之剑,望向远处天边不断涌来的的剑光,面色亦有些凝重,不过随后却又似自语地道:“修行之人,本就是刀尖起舞,又有多少人糊里糊涂地送了性命,苏迈能活到现在,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希望吧!”花相容面色黯然,一副伥然若失的样子。
“花公子,此地已不平静,你我道不同,便也就此告辞吧!”陆云奚略抬了抬手,随后便顺着湖畔缓缓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花相容,直直发愣。
“仙子,多保重!”半晌,花相容方反应过来,朝着陆云奚的背影痴痴地喊了一句。
苏迈不在了,他和陆云奚确实不知该如何相处,故此刻虽有些不舍,但亦无可奈何,只好暗自祈祷,不过随后又想着,以陆云奚的修为加之她背后的南庭宗,这普天之下,敢伤她的人,还真没几个。
“我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花相容苦笑一声,随后亦转身,朝人群之中大步行去。
原本一路同行的三人,便这样各怀心事,分手而去。
陆云奚性好清静,南庭宗之人尚未到来,她自然不会扎到人堆里去,故而便漫无目的地沿着湖畔信步而行。
而苏迈在离开二人之后,一时间却也不知往何处去,只能向着那北侧山林所在,缓缓而行。
以他的修为,他自然不会傻到真的独自去闯那未知的山林,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他眼下倒是格外珍惜,之所以决定离开陆云奚和花相容,除了担心被人认出,多出无谓的麻烦外,亦不想连累别人。
竟,到时候,一旦众人开始进湖,他们二人谁也没有把握可以带着苏迈从容而去。
他边走着,边望向天空,期待着何时,那天边会突然冒出一朵金色的莲花。
只有无用的净世莲花能载他同行,且不会对他有何防备。
不过想归想,等到苏迈沿到那无边的荒野走了快一个时辰时,除了越来越多的修士自头顶飞过,无用和顾旷等人的身影,却一直未曾出现。
身畔时不时有人疾行而过,看样子,多半是城中修为较低的年轻子弟或无家世宗门的零散修士,他们虽无法御剑飞行,但听到消息,亦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毕竟,此等大事,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遇到的,这星罗海中的浮图岛,被那万仙楼中的好事之徒一番夸大之辞,已然被说成遍地灵材法宝,神仙洞府无数的仙家宝地,自然吸引着众多修士一拥而至。
这世上之人,亦其是修士,无论修为高低,谁都无法拒绝那未知的诱惑,再说这星罗海可非寻常湖泊,数千年不现于世的上古巨泽,其中凶险自然不低,但机遇更能让人热血沸腾,便算不能倚仗法宝,跟在这万千修士之后,随便捡捡漏,亦是莫大的好事。
故而,一时之间,这古战场之内,却突然间摩肩接踵,人头颤动起来,无数怀着各种目的的修士们目光狂热,向着那星罗海所在之地蜂涌而去,谁也无心去留意,那旷野之中,正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向着众人,逆向而行。
苏迈漫无目的地往前行着,时不时朝半空看上一眼,不过多数时候,带给他的都是失望。
不知为何,无用和顾旷便像没有得到消息一般,在那些修为明显低于他们的修士均闻讯而来后,他们俩竟然毫无消息。
“无用和顾旷不会离开了吧?”苏迈望这不远处匆匆而来的人群,突发奇想地念道。
先前他遣人至不二酒馆留讯,约定三日后到天狼谷相见,如今已过去半月有余,连苏迈自己都没找到那狼谷所在,顾旷二人更难有成效,只怕等了数天,一无所获后,便即离去亦未可知。
“若真如此,还得赶紧离开此地才是,别无端地送了性命!”苏迈满是狐疑,又有些不舍地朝天空望了望。
一道金光划过,头顶的天空飞来一片黄影,苏迈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