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用锦盒装好的,沐振亲手交给顾涉。
顾涉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凭白无故收你重礼?”
沐振捶了他肩膀一下,“几时和我还见外起来了?”
明澜凑上来,道,“我要看看砚台长什么样子。”
那一脸好奇的模样,惹的沐振弹她脑蹦,顾涉就把锦盒打开了,看到沐振送他的砚台,他颇诧异。
他惯用的砚台都是黑色的,这一台则是红色的,不算全红,里面还带了些淡淡的黄和紫,多彩艳丽,雕刻精美,质地温润如玉。
“这是什么砚?以前从未见过,”顾涉新奇道。
沐振笑道,“这叫红丝砚,最近才出的,比端砚有过之无不及。”
提到端砚,老太爷和老夫人脸上有些不自然。
明澜送了一方端砚去沐阳侯府,当天就给讨了回来,这才过了几天,沐阳侯就送了两台砚来,还说比端砚好,怎么听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顾涉向沐振道谢,沐振笑道,“道谢就不用了,正好我约了人在醉风楼吃饭,你去帮我挡几杯酒。”
说着,和老太爷告辞,然后把顾涉给拉走了。
顾音澜看着那放在小几上的砚台,道,“那砚台真的比端砚好用?”
听着她质疑的话,和不信的眼神,明澜摇头,“不知道。”
她摸着红丝砚,爱不释手,眼睛闪亮亮的,怎么看都想据为己有。
老太爷把玩了会儿,见红丝砚当真不错,便动了心,急着回书房试砚去了。
明澜盼了好几天,总算是盼到沐阳侯府来人了,来的还是沐阳侯,可是连单独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走了,看来锦盒还没有找到。
明澜抱着红丝砚去了幽兰苑找沐氏抱怨,沐氏笑道,“你舅舅能抽空来送砚就不错了,你要想和他说话,改明儿休沐了,再去沐阳侯府就是了。”
说着,吩咐赵妈妈道,“让厨房把醒酒汤备好,十有**会喝的酩酊大醉的回府。”
沐振把顾涉拉出去喝酒,几乎每次都喝醉了送回来,沐氏数落过兄长几回,但是沐振没当回事,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
就算沐振嘴上答应了,转过身还是把顾涉灌醉,乐此不彼,明明父亲的酒量还行,可就是醉的不轻。
那边,奶娘教茂哥儿走路,他其实会走了,只是还不稳而已。
摇摇晃晃的过来,摔在地毯上,奶娘要抱她起来,明澜就道,“让他自己起来。”
茂哥儿努力爬起来,怕他冷,穿的衣裳有些多,试了两次都没站起来,奶娘都心急。
明澜不发话,她一个新来的奶娘,连主子的脾气都没摸清楚,不敢乱说话。
好在几次之后,茂哥儿站起来了,但是走不了几步,又摔了,脸都蹭到地毯上了。
但是地毯厚实,摔不疼,就由着他了。
跌跌撞撞,连摇带爬的,走到明澜身边,抓着她衣裳往上爬。
“姨,姨,抱抱。”
明澜就把他抱起来,坐在她大腿上,教他念诗。
恍惚间又想起了轩儿,心口一阵阵抽疼,硬是逼着自己将那小身影赶出她脑海外。
那不是她儿子!
那是顾音澜生的,她生的是个女儿,早就夭折了!
教着教着,茂哥儿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奶娘上前,小心将茂哥儿抱下去。
彼时,差不多吃午饭的时辰了,明澜就赖在幽兰苑和沐氏一起吃的饭。
吃完了,溜达着去长松院,陪老夫人说话解闷。
只是刚走到长松院,就见宋媛快步出来,一脸笑容,明澜见了,就笑问道,“大嫂这么急做什么去?”
宋媛心情好,道,“我娘来了。”
说了一句,心急见宋三太太的宋媛,就往前走去了,脚步比寻常快了三分,可见心情之迫切。
宋媛走到二门,就见到她娘了,老远就喊道,“娘,你怎么来了?”
宋三太太见到女儿,更是一脸笑容,见她气色红润,就知道她在靖宁伯府过的应该还不错,便道,“是你爹让我来的。”
宋媛惊讶,“爹爹让你来找我的?”
宋三太太点头,见四下没外人在,就道,“你爹今儿在醉风楼看到沐阳侯和顾二老爷请兵部尚书还有几位重臣吃饭,他好奇就打听了两句,才知道是顾二老爷在谋兵部侍郎的位置……。”
宋媛吃惊,又有些不以为然,“二老爷能成事?”
宋三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事能是随便闹着玩的吗,只要保举的大臣多了,皇上会点头的。
靖宁伯府长房和二房可不比寻常府里,靖宁伯的位置传给谁还不一定呢,大老爷某工部侍郎没成功,要是二老爷真的当上了兵部侍郎,还有长房什么事?
她嫁女儿,自然希望将来的靖宁伯夫人是她了。
“老太爷都说希望渺茫,不争取了,”宋媛道。
宋三太太就道,“以靖宁伯府的身份是悬了点儿,那些重臣都是沐阳侯出面拉拢的,你爹看了,大有希望。”
宋媛就急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宋三太太就道,“怎么办,得看大老爷和大太太的意思,这毕竟是伯府的事,娘也不好插手,到底是亲家,总不好明着坏二房的好事。”
二老爷也是嫡出,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做的太过分,老太爷和老夫人肯定不高兴。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到了长松院前,再不提这事。
进了屋,宋三太太福身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