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怒,反而淡定地反问于我:“如果,是简拾遗呢?相府侍妾那么多,他还会是清白身?”
被人反戳死x,ue,我一时思维僵化……
他低下头,附在我耳边,言辞暧昧蛊惑:“简拾遗也不清白呢,你会怎样?”
太阳x,ue隐隐胀疼,我咬破下唇,一掌甩到他脸上,清脆如玉瓶乍裂,“你不过是想知道,他和你分量几何,我告诉你就是……洛阳花乱迷人眼,我当然喜欢你,喜欢你到任由你妄为,任由你索取,你做什么,我都不过问,也不准别人过问……原本这样就够了,就该知足了,守着我的驸马安安稳稳过日……可你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你跟从前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
“是么?”他二度挨我巴掌,似乎比较习惯,又回看着我,“这短暂的喜欢抵得上你对他多年的积淀么?”
“你既已知道,何必问……我爱慕渴慕仰慕了他多少年,不因得不到才这么想爱,却是不知不觉与生俱来骨子里的爱,仿佛那情愫的种子就在那里,不晓得什么时候就生根发芽,那花朵就盛开了,开得那般鲜艳夺目,我只能避开那花容,转移这跗骨不绝的依恋……”我望着脸色渐沉的何解忧,兀自笑出声,“我爱他所有,不论其他……”
准备好了遭报应挨巴掌,他的巴掌却迟迟没落下来……
“好……”他闭上眼,许久后才睁开,居然放了我起身,“昨夜我是被小白捆去了醉仙楼,他自己喝醉了,却以为我同他一样……我哪有时间睡青楼,一夜都在撤换你的嫡系御林军……这凤寰宫里,也都不再听命于你……昨夜你错饮相思引,简拾遗到来,我也知道……你却不知道,我就在这门外……”
不似我衣裳凌乱,他随手几下便整理好自己,捡起裙子甩到我身上,再拉开了门,对外面道:“取来没?”
御林军左将军走了来,托起手中一物送上,何解忧接了……
我坐在地上,感到全身冰冷……御林军,我的御林军……
何解忧合上门,走来我身边蹲下,手心一物伸到我面前……
头晕目眩,心如死灰,喉中凝固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做了什么?”
白玉蝉躺在他手指间,夜里散着幽幽的光,那上面定然还有温度……
何解忧起身对着外面,扬声道:“左将军,公主殿下问,今夜发生什么事了?”
“回驸马和殿下——”左将军熟悉的嗓音传来,一句句敲在心口,敲得我窒息,“舞阳郡叛乱,宫里有人意欲夺权,与公主发生争执后,私下召集木统领,欲来对公主逼宫……驸马识破其诡计,命吾等前去镇压,方才已将叛党同谋简拾遗与木可遇一举拿下!”
我攀着凳子爬起,迅速跑到门边,闯了出去,“你们,要反了不成——”
凤寰宫上上下下,却已是左将军部下把守……“请公主早些歇息!”
何解忧来到我身后,给我披上一件外衣,“外面天寒呢……”
我挣脱出去,几步上前抓住左将军衣襟,“本宫诛你九族!为何叛变?说!”
“臣等是为保圣上的江山,殿下,行叛乱之事的是简相……”
“你住口!”我一脚将他踹到地,怒火难平,扑过去拔他佩剑,他未防备,竟被我拔了出来……
我一剑在手,四下易主的御林军也都进入戒备状态,准备随时替他们主子护驾……我猛然转身,剑逼何解忧……
他白衣立于跟前,丝毫不惧,面容不起波澜,“公主拿剑的样子,也一样美得很,不知公主若杀人,是不是更好看呢……”
“这就是你尚主的目的?”我语声颤了一颤,手却稳当当,“你以为我没杀过人?你以为我没见过宫廷政变?你以为我没见过血流成河?”
一剑向他胸前刺去!
他不退不让,站在我剑前仿佛理所应当,又仿佛这不是一把剑,或者他以为我不会下手?新来的宫人会以为我仁慈,却不知我曾经手染多少鲜血……
夜风凛冽,剑风更甚,吹得彼此发丝凌乱……剑刃割破如雪的衣襟,刺入肌骨……剑力之下,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复杂莫名地看着我……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为了江山,我又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这个道理,难道他不懂?手上再加一分力,他脸色也渐渐苍白……
夜空里一只羽箭掼入我右肩,迫得我退步,那一剑没能完全刺入便脱离了控制,剑刃从他肌骨中抽离,带出一串血水……
“驸马——”
“殿下——”
几名御林军扶住何解忧,也来了几名宫人要为我疗伤,我一剑挥得他们散开,剑端扬起刺目的血滴,划过夜空……
方圆十步内,无人敢近前……
何解忧一手捂住伤口,血水却渗过了指缝,染红了他衣襟,另一只手却甩到一名持弓御林小卒的脸上……
各自带伤,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对望……
肩头的痛楚又算得什么,不过身上又多一道伤口而已……我倚剑拄地,随手撩开垂落的发丝,嗜血的灵魂被逼出躯体,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我真的很想杀人……
兴许是浑身散发的杀意太过浓烈,周遭宫人们退了又退,仿佛第一次意识到,面热心善的公主原来是个魔鬼……
御林军护卫在何解忧身前,不给我半分再袭的机会……
强弓易折,时因势易……
我甩下手里的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