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这是柳妈妈的吗?”洛郅先问。
洛婉兮盯着那在阳光下反sh-e 着金光的金戒指,摇了摇头:“柳妈妈从来不带金戒指。大哥,让我看看?”
路郅递给她,见她模样,问:“你见过?”
洛婉兮眉头紧锁,陷入冥思苦想之中:“似曾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这戒指并没有什么标志,款式模样也不甚特别,若说特殊就是缠了几圈平结,这是因为戒指太大,防止它掉落,她在家里下人手上见过类似的处理方法,一般老人家才会如此,年轻姑娘宁可不戴也不会打结。
下人,洛婉兮眼皮猛地一跳,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白得近乎透明。
“四妹?”洛郅大惊,心念一动:“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洛婉兮瞪着戒指上那几圈红丝线,瞳孔因为不敢置信而剧烈收缩了下,她猛然攒紧了拳头,冰冷的戒指硌得她手心发疼。
她记得钱嬷嬷手上就有这么一个差不多金戒指,因为缠了红线,自己才留意到了。可钱嬷嬷怎么会?忽然她想起昨日探望白奚妍时,白洛氏的反常,她们才刚到都没喝上一盏茶就被逐客了,因为白奚妍突然的失态。她为什么失态,洛婉兮一点一点的回忆着,似乎是柳妈妈劝了一句什么。
可为什么呢,洛婉兮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可疑点却是真实存在的。洛婉兮神情一肃,提着裙摆走向马车。
洛郅惊了下,追上去压低了声音道:“你是发现什么了?”板着脸加了一句:“你还当我是兄长我?”
洛婉兮顿了下,抿了抿唇道:“我记得钱嬷嬷也有这样一个戒指。”
白洛氏的心腹,洛郅自然认得,所以他才会震惊,下意识道:“是不是弄错了?”钱嬷嬷怎么会害柳妈妈?
“我也想。”洛婉兮垂了垂眼:“所以我要去问问,否则心里永远存着这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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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铉坐在玫瑰椅内,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饶有兴致的一挑眉:“钱嬷嬷昨儿申时三刻离开,今儿一大早才回来?”
宝贵点头:“门房就是这么说的,昨儿夫人那就她离开过,说是回了趟白家。”
陈铉清啧了一声:“这可就有意思了!”
“大爷,洛四姑娘来看少夫人了?”外人突然传来禀报声,陈铉使人看着汀兰苑那边,遂立马就得了消息。
陈铉扬了扬眉:“这么快她就有眉目了。”起身甩了甩袖摆:“去瞧瞧!”
宝贵瞧着他主子那不合时宜的兴味盎然,说不出的古怪。白夫人好歹是他岳母啊,大爷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
洛婉兮来了!
端着药汁进来的钱嬷嬷手一抖,药碗就砸在了地上,溅了她一裤腿,可她像是不觉疼似的,只呆立在原地,六神无主的看着白洛氏。
心悸如雷的白洛氏柳眉倒竖,厉喝:“笨手笨脚的还不快下去收拾下!”
钱嬷嬷如梦初醒,逃命似的离开。
白洛氏眉头紧皱,一颗心七上八下,再看躺在床上的白奚妍瑟瑟发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顿时心疼,放柔了声音道:“你好好休息下,我去见见她。”她可不敢让白奚妍见洛婉兮,一个不好,白奚妍就什么都说了。
白奚妍一把抓住了白洛氏的手,双唇开开合合,似乎努力想说什么,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
“你好好休息,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的!”白洛氏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然后抽出手站了起来。
转过身后,一张脸y-in沉能滴下水来,洛婉兮这个时候过来,很难让她有什么好的联想。
出了屋,白洛氏前往隔壁的小厅,进去时,就见洛婉兮坐在椅子上,神色宁静,姿态娴雅。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白洛氏心跳漏了一拍,她定了定神后入内,疑惑道:“这档口你过来,可是柳妈妈那事有进展了?”
洛婉兮站了起来,前迎几步,行过礼道:“是有进展了。”她瞧了瞧,不见了与白洛氏形影不离的钱嬷嬷,心便往下沉了沉,径直问:“钱嬷嬷呢!”
白洛氏脸部肌rou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掩饰xi-ng的拿帕子按了按嘴:“她有事在忙,好端端你怎么提她了?”
洛婉兮觉得有些冷,说不出的y-in冷,她定定的看着白洛氏:“有人说昨儿在嘉耳湖边看见了钱嬷嬷,和柳妈妈一块!”一个随处可见的戒指并不能说明什么,便是证明是钱嬷嬷的,也能说是钱嬷嬷送给了柳妈妈,所以她选择诈白洛氏。
“话说八道!”白洛氏脸色大变,怒不可遏道:“这种话你竟然也信,简直无稽之谈,我知道柳妈妈没了你难过,可你也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啊。你今儿上门难道是来质问的,呵呵!”白洛氏重重一拍桌子,厉声道:“你也不想想钱嬷嬷和柳妈妈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去害她,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看是那些人为了悬赏信口开河。”
望着气急败坏的白洛氏,洛婉兮面不改色,依旧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看的白洛氏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对上她黑漆漆的瞳孔,白洛氏没来由的心里发慌,好像那双眼已经看透了一切,白洛氏不自在的挪开眼睛,色厉内荏:“怎么,你还信了那些人的话,你今儿是打算来兴师问罪了!”
洛婉兮阖了合眼,只觉得遍体生寒,苦笑:“姑姑何必这么大的反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般倒像是吓退她,吓得她问都不问一声。
白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