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开导
这话直接触碰到了沈泽的底线,他冷声道:“我虽然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如何从白云庵逃离的,但是圣上既然下旨让殿下出家反思,殿下还是不要暗中抗旨为好。若是传到仰天山上,怕是圣上会大怒。请公主以后说话务必三思。”他直接忽视了乐珍的那句话,在他心里冰清玉洁的妻子岂是乐珍这个水性杨花之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然后,沈泽再也不看乐珍一眼,骑着马飞奔着就回了京中的宅子。他对乐珍素日的行事多有耳闻,只以为她这回又是来京城会情人的,至于她引诱自己之事想来也不过是性格使然,并未多想。回到卧房,沈泽看向屋里熟悉的摆设,满屋子都是妻子的气息,这才分开几天啊,他就已经思念的不行了。只希望早日将公差办完,好去仰天山和妻子团圆。
乐珍看着沈泽骑马远去的背影,暗咬银牙:早晚有一天,本公主要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转念间又想到刚才沈泽口里的娘子,不由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奴婢罢了,也值得沈泽这样珍视?乐珍性子自小就霸道,即使因此被隆德帝厌倦,也没有半分悔改之心,这次见到沈泽对悠然的深情,心里更是不忿:凭什么我得不到的东西一个奴婢能轻易得到!我绝对不会甘心的!都说这位沈夫人命好,若是突然遭遇了不堪之事,不知道还有谁会说她命好呢?
这样想着,乐珍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然后伸手招过来一名隐在暗处的黑衣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黑衣人领命而去。乐珍重新上了马车,沈泽想的没错,她今晚确实是来会情人的。只是她之所以笼络这个情人,却不单单是为了鱼水之欢呢!她所谋的,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就因着父皇的一句话,她从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下子成了白云庵里带发修行的尼姑,甚至刚去的时候还要受那些侍卫和姑子的刁难。若不是母妃早年留了后手,她现在怕是还要做那些劈柴洗衣的粗活!既然父皇半点不顾念父女之情,她又何必再客气!总有一天,那些曾经刁难侮辱过她的人,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跪地求饶!
远在仰天山的悠然不知道有人已经将嫉妒的魔爪伸向了她,还在方心素的庄子上玩的不亦乐乎的。几人头天晚上就约好了第二天要去打猎,这庄子上倒是有一处百十亩地的马场,养着几十匹马。方心素一声吩咐,下头自然就有人连夜将围场收拾利落,马匹都牵到马厩拴好,围场圈好,里头放了一些野鸡和几只山羊、兔子还有几只小鹿,都是些温和不会伤人的动物。反正几人都是打着玩的,大家闺秀能骑马拉得开弓就不错了,谁还指望她们百步穿杨不成?
沈湉自然也从方心素的神态间看不了不对,她不和悠然一样有这样那样的顾虑。直接就问了,待听闻事情原因后,直接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枉你在母亲身边待了那么些年!怎么半分手段也没学到?你撇下她们两个来了庄子上,岂不是白白给那两人制造机会?”
方心素咬咬嘴唇,道:“表姐不必多说了,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是那样大度的,走之前已经明堂正道的放了两个通房在他的书房,让她们自己闹去!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才想着来这里散散心。”
这话让沈湉更加气闷:“道理你既然都懂,怎么还做这样的事?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晨哥儿想想,你和妹夫感情若是不合,将来他怎么办?”
闻言,方心素落寞的笑笑:“我就是顾念着晨哥儿,才没有当场翻脸。横竖他现在已经是世子了,他爹还敢废了他不成?有我这个郡主娘亲和他舅舅在,再不济也还有表姐你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着表妹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沈湉不由叹道:“唉,说实话,当初太后给你指婚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婚事虽看着风光却不适合你的性子。你眼睛里素来容不得沙子,哪里能受得了王府后宅那些个龌龊阴私?只是指婚旨意已下,我就没有多说。后来你成亲后见你们夫妻恩爱情投意合的,还觉得你比我命好。唉,现在想想,若是寒门家的儿子倒罢了!这些王公贵族自小哪个不是在脂粉堆里长大的?十五六上就有家里长辈给的通房,像齐恒那样的已经算是洁身自好了!至亲至疏夫妻!夫妻这两个字,说透了也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有些事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若真要计较的太过,苦的可是自己。”
方心素摇摇头:“我做不到表姐那样贤惠大度!”
闻言,沈湉冷笑一声:“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和你不同,你是动了真心了所以会伤心。我自始至终只是把自己摆在一个皇子正妃的位置上,从不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都有数。古人言,无欲则无求!因为没有指望过男人的真心,所以也就没什么好失落的。没有儿子前我需要那人的敬重立足,有了孩子后孩子才是我安身立命的资本和活下去的希望。”
停顿了一会,她又拉住方心素的手:“咱们生于望族,自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在外人看来一向是风光无限。可是咱们自己清楚,我们的命运从来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父母亲人、家族荣誉,都是套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我们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光,就要为此付出些什么。尤其是婚姻之事,说来还不如悠然自由。她还有机会选择自己的相公是不是心仪之人,我们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