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痛就对了,”保健室的老师把镊子上沾满血迹的棉球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问题少年,“下次还打不打架了?”
“……我这次也没有打架啊,”灰发的问题少年十分委屈,“是被单方面的殴打。”
那几个行凶者现在活蹦乱跳的可欢快了。
保健老师一哽,莫名的更火大了,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带上了杀气:“那你就站着让他们打?不会去告诉老师吗?”
“说起这个,来的路上确实有碰到边居老师,她看上去很生气。”永试着用手指摸了摸嘴角,疼的吸了口气,然后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老师道,“其实我是怕下手太重把他们全部送进医院才没有动手的。”
然后他看到这个漂亮的女老师笑容狰狞的对他点了点头,一把抄起手边的电话迅速的按了几下:“阿尔莱尔特老师吗?让你们班的苗木来一趟保健室……”
“等等!这种事情……”
“对,他弟弟的事情,拜托了。”保健老师雷厉风行的挂了电话,“你现在给我好好坐在这里,才开学第一周就已经来了三次了这种事情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
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没有那么糟糕吧。”毕竟他已经可以渐渐摸到窍门,可以躲开大部分攻击了,“而且边居老师也有在帮忙……”
“边居软成那个样子会教训那几个小鬼才怪,她只会跑过来陪你一起哭鼻子。”她擦了擦手,笑了一声,“拥有‘超高校级’才能的本部毕业生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由原来的‘超高校级的护士’名山小姐来说,可有些不妙呢。”
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门边,抱着胸侧头看着他们的方向,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在注意到两人的视线是摘下了头顶的白色礼帽置于胸口,非常绅士的行了个礼。
“我是希望之峰学园的侦查员,黄樱公一。”自称侦查员的男人有一双清透的浅蓝色双眼,可他的气质却神秘的像是迷离的雾,弯起眼睛笑的时候甚至让人难以控制的察觉到危险,“一直想去见一见你呢,井豪君。”
永愣了一下:“……我?”
黄樱公一看了他一眼,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目光,好奇,探究,微弱的杀意和复杂的欣喜构成了一张极其沉重的网,将他牢牢地困在中间。
永几乎是瞬间就被激起了危机反应。
但那个男人很快移开了目光,戴上了礼帽,又挂起了那副万事不经心的笑容,“毕竟建校以来还没有人达到过预备学科的特招线,所以井豪君真的很厉害。”
毕竟有能力达到那条线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没有被发掘才能的预备学科生呢?
“喂!”名山老师侧身站在了他的身前,抱着胸脸色不耐烦,“所以你是专门来吓唬的我的学生的吗?”
“我看起来是这么无聊的人吗?”黄樱笑了一声,可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我是来找你的,名山。”
男人拉了拉帽檐,他的表情一半藏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晦涩。
名山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回头对身后的学生点了点头,拉着黄樱走了出去。
……所以这个时候他溜掉也没有关系的吧,如果诚君回家把这件事告诉苗木夫人会很麻烦。
永看了一眼旁边镜子中脸上嘴角的伤口有些夸张的自己,深刻觉得就算是苗木先生那样天然呆的人也不会相信这是自己摔出来的吧。
“永!”正想着,可能出现的可怕未来的万恶之源就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了门口,十五岁的棕发小孩似乎被自家弟弟凄惨的样子吓到了一下子瞪大了眼,“怎么……怎么……”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试一下。
于是他认真的盯着苗木诚的眼睛,诚恳道:“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然后摔在了杂物堆里刚好磕到了脸。”
苗木诚:“……”
……所以他看上去很好骗吗?
苗木诚叹了口气:“如果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永摆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他们都还是小孩子而已。”
这件事本应该就这样揭过去。
然而第二天,却出事了。
起因是一名负责检查体育器材的教师发现器材室被反锁,并且传出了奇怪的类似于血液的味道。
出于担心和上课需要,她找人撬开了器材室的大门,然后发现了一名死去已久的学生,正是前一天与永发生了争执的人中的一位,松井一介。
巧合的是,在此之前,他们选择私下‘教训’井豪永的地点,也是平时除非租借器材就鲜少有人的器材室。
死因是受到了钝器攻击,死亡时间至少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可以估计出大约是在前一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受到了袭击。
但奇怪的是,器材室除了门以外,只有一个距离地面三米高的通气窗,被发现的时候窗是开着的,但是室内的器材却并没有被摆放成垫脚的样子,以目前人类的跳跃力来说,几乎不可能直接跳到窗外。
那么凶手是怎么离开的呢?
开学以来就因为对方特招生的身份不停刁难的小胖子吓得脸色惨白,在教室再一次看到灰发少年的时候甚至不敢有任何的眼神交汇,他似乎在心底认定了这个特招生就是杀害同学的凶手。
第一节课下课以后,他战战兢兢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