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四年继续狡辩:“我没有,我现在和刚刚在车上的时候是一样想你的。”
门突然被敲响,kevin积怨已深,立刻操着大嗓门一吼:“进来吧。”
工作人员推开了一掌宽的门缝:“因为八点之后就要停水了,两位如果要洗澡的话最好尽快,现在已经六点半了。”
说完这位工作人员就走向了下一个房间。
kevin在床上翻了个身:“你的kevin老师今天不想洗,你快去洗澡吧,顺便把手机还给我,不要耽误了我的工作。”
“你有个屁工作。”贺四年吐槽道,继而对严翊说,“我要去洗澡了,听说这里晚上八点就要停水了。”
严翊:“好,你饭吃了吗?床单有没有记得换了再睡?”
贺四年点头如捣蒜:“吃了换了,我很乖的。”
为了不被严翊骂,贺四年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
“行吧,快去洗澡。”
贺四年:“好的,再见。”说完贺四年松了一口气,抱好了浴袍和毛巾,再提上严翊煞费苦心给他准备的洗漱包,就跑去了厕所。
结果才刚将衣服搁好,贺四年就对着面前的燃气热水器烦了难,他家乡那个地方还是跟近时代的,至少在他记事之前,就已经更换了电人热水器,热得快在他的童年的记忆里出现了一时片刻,他也倒是会用。
但就是不敢动眼前这玩意。
贺四年才打开了那个似乎是开关的东西,热水器的内部就燃起了火,顺带着一把十分吓人的触发音,吓得贺四年一打开就又将热水器给关了。
贺四年继续尝试了一次,发现它就刚打开那会吓人,事不过三,贺四年终于在第三遍的时候将热水器启动成功了。
他哼着歌开始洗头,洗到一半突然水就变凉了,在寒冬季节里,水突然变成常温是已经非常可怕的事情,贺四年猝不及防被冻得大叫了一声。
因为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不怎么样,贺四年这么一声就把住在厕所两边的人引了过来,开始大肆敲门,贺四年听见了谢成的声音:“里边没事吧?”
黑暗重新按了按热水器的开关,发现它就是死活燃不起火了,于是只好一边走去开门一边回答道:“没事,但热水器似乎是坏了。”
他一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谢成和吴里河,他朝着懒懒散散倚在一边的吴里河一招手:“吴前辈,这热水器好像坏了。”
贺四年其实不太想见到谢成,这一开始也没人告诉他谢成会来,不过据kevin解释,谢成是自己腆着脸挤进来的。
张导不是智障,没理由拒绝一个能给自己的电影带来很多票房的和热度的人。
“别,‘前辈’二字还担待不起,你看我像是什么会修热水器的人吗?”吴里河一掀眼皮,没什么起伏地说道。
吴里河的身量颀长,眼睛是细而长的,时常迷离而缱绻,浅灰色的眉毛略显稀薄,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下垂的眼角。
整个人好看是好看,但同时也写满了丧气,让贺四年想到了某网红猫的一张表情包,上面配着这样一行文字——“满脸写着高兴。”
谢成已经在那边捣鼓了半天的热水器,最后打开柜子,一抬里边的煤气瓶:“应该是没气了,我去换个新的来……”
他的话音未落,吴里河突然跳脚,一改方才那副欠抽的样子,转眼间已经躲到了贺四年的身后。
贺四年同谢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最终落在墙上的一只细腿蜘蛛身上。
吴里河猛地捏住了贺四年的肩膀,颐指气使道:“快,把它打死!”
贺四年无奈地将腿抬了起来,曲成九十度,然后面无表情地踩上了那只蜘蛛,蜘蛛的细腿抽动了一下,顺利与这个世界告别。
可怜蜘蛛还没出来溜达几圈,就莫名其妙地被杀害了。
这时候吴里河理直气壮地站了出来指责他:“真的就踩死了?你有没有人性?”
“没有,我只有瓜性。”贺四年小声道,其余两人不明就里,他看着又恢复欠抽脸的吴里河,有点不爽。
抬脚将那只蜘蛛朝吴里河的方向一踢,命中吴里河的毛绒拖鞋。
吴里河十分冷静,沉着地将自己的拖鞋甩飞,接着腿一软,两手撑着洗手台,优雅地吐了。
吐的中途还爆了句粗口:“操/你妈。”
贺四年:……
谢成:……
所以这种人究竟为什么会成为演艺圈风品扛把子的?贺四年光看他那张臭脸,就觉得已经足够招黑了。
热水器被修好之后,贺四年终于是洗了个热水澡,一想到自己的衣服不会再有个严翊出来,任劳任怨地帮自己洗,贺四年就觉得很难过。
也幸好剧组配备了几台洗衣机,贺四年抱着衣服走到那一排洗衣机前,很幸运地发现还有台是空着的,贺四年差点嘚瑟地唱起了英文歌,为自己偷渡成功的一次庆幸一下。
结果……
那台洗衣机刚被打开没两秒,贺四年脑袋顶上的灯突然灭了,眼前一字排开的洗衣机也全体罢工,跳闸跳得很不合时宜。
“我靠。”贺四年脸黑的速度和灯暗的速度几乎一致。
最后贺四年在洗衣机前蹲了十几分钟,终于重见光明。可惜这回贺四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工作人员方才在黑暗中还提醒道:“洗衣机不要全开,一开这整个村子都会停电。”
他可怜巴巴地站着等其中一台洗衣机停了,才敢动手按了启动键。这时候的贺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