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心耳边嗡声一响,看着身下的侍女,默默的把对方被他打散的头发拨开,露出其下一张泪流满脸的脸来。
谢归心:“……”等等,傀儡是没有人类感情的,怎么可能会哭?
谢归心看着对方通红的眼圈儿,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难道……这不是傀儡,是人?
那侍女还被他钳制在怀里,低声啜泣,哭的鼻头通红。谢归心正待说几句话,却发现自己还把人家压着,当即尴尬无比。
谢归心松手,将侍女放开。看着对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瞬间窜到矮榻角落蜷缩住身体。两辈子都不敢调戏女孩子的谢归心瞬间怂了,结结巴巴道,“那个,是在下唐突了。姑娘,我……”
谢归心骤然看见那侍女伸手将手边上的软枕朝他扔过来,而后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般迅速朝门口蹿过去。
外面都是蜃楼的人,谢归心怎么可能让她逃出去,当即抬手就在门上打了个禁制。
看着那侍女被禁制推回来,谢归心无奈轻叹,颇为怜香惜玉的用包间内的桌布将那侍女的手脚绑了。想了想,又拿了个果子将那侍女的嘴给塞了。
将那侍女扔塌上,谢归心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塌边上。看着眼泪汪汪的侍女,谢归心在心里哀叹,然后撕了块桌布将那侍女脸上的泪水擦了。
谢归心试图摆出一幅亲切柔和的模样来安慰她,无奈戴了面具,脸上挤出来的些许暖意全部都面具挡了。灯影摇晃,显得谢归心一张脸有如鬼魅。
那侍女眼泪流的更凶了。
谢归心平生最怕三样东西,他师傅,他三师姐还有眼泪。而后两样通常一同出现,这就导致了谢归心后来最见不得的就是人哭,尤其是女人哭。
谢归心正想着怎么把这侍女安抚。楼下的拍卖会却已经开始了。
苍白若雪的侍女将拍卖的物品放在最中间的一个方台上,然后掀开其上覆盖的红绸。
那是一盒子寒冰魄。算不上特别宝贵的炼器材料,不过现在谢归心也买不了什么就是了。
起拍价不过一百上品灵石。
谢归心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干脆的放下包间的帘子,继续对着那个侍女温声劝慰。当然,效果不佳。
谢归心看着已经快要把眼睛哭肿了的侍女,想了想,柔声道,“我把你嘴里的果子放开,你别乱叫,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那侍女像是吓的狠了,连忙点头。
谢归心本就已经下了一层隔音的禁制,这看起来不过练气期的侍女就是把嗓子叫哑了也不能从这包间里透出半分声音来。
谢归心抬手将那果子取出来,看着那侍女温柔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像是缓过劲儿来,倒是不想方才那般失态。半躺在塌上柔声道,“这位仙长,小女子不过是这蜃楼一个做工的,平时也就是给这来来去去的人带路,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您若是要问我东西,怕是找错人了。”
谢归心轻咳一声,别过眼去。他总不可能说自己只是想试试她是不是人吧?为了维持自己那一张英名神武的脸皮,谢归心轻咳一声,做出一股我什么都明白的模样,淡淡道,“我都知道。方才不过想试试你的身手罢了。”
侍女:“……”你说了你自己信吗?
谢归心看着摇晃的灯火,半晌轻声道,“我只在这里寄卖两件东西罢了,等把东西卖了,我就走。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谢归心正待同那侍女再唠嗑几句,将目光收回来时却发觉那侍女已经自己转过身子,闭目养神去了。
谢归心:“……”
好吧,这姑娘还挺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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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楼顶层。
轻纱摇曳,婆罗香在空中微微弥漫,明明是清淡的香味,却有莫名透着一股子颓靡的气息。夜明珠镶嵌在黑金石面上,将整个房间照的亮如白昼。地面铺了一层雪白的貂皮,酸枝木做的矮榻上,斜躺着一人。
流泉般的墨发自那人肩上倾泻而下,直垂到地上,同那雪白的貂皮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如玉琢的手指轻轻扣在一颗珠子上,细细摩挲。那人淡色的唇角勾起一点若有若无的笑,看起来很是慵懒闲适。
忽然,房门被轻轻叩响,紧接着蜃楼掌事僵硬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主人,发现一枚出自太华境的丹药。”
男人闻言,仍旧闭眼,手指却轻轻勾了勾,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蜃楼掌事跪在门外,手中捧着一个漆黑的木盒。
赫然是谢归心方才交给他的东西。
被蜃楼掌事称为主人的男人闻言,微微睁眼,露出眼底一点暗红的颜色,瑰丽诡异。
“太华境?”他半支起身子,抬手一勾便将那方盒子给抓过来。抬手将粗糙的盒子打开,男人眯眼,“是那老东西做的东西。”
“主人,可要将那人抓来?”
“不必。”男人,眯眼,抬手将盒子再扔回蜃楼掌事的怀里,“把这个东西卖了。”
“我有更好玩的东西。”男人伸手,五指覆在那颗圆润的珠子上,指尖有暗芒微闪,继而闭眼,像是陷入的深眠。
蜃楼掌事不敢打扰,连忙关了静悄悄的退了。
转眼底下的拍卖就过了数十场。谢归心那颗蜃龙牙卖了一万上品灵石。瞬间可以算得上半个有钱人的谢归心总算松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倒了一壶茶。正打算取了面具喝水,忽觉背后一凉。
谢归心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