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放心吧。”惜春只想把今天重来,一步也不踏进梨香苑了只觉得烫脚。原来她们上次去抱着那等心思...真是龌蹉。回头...还是要想办法告诉林姐姐才是。
薛蟠气呼呼的说了许多,王氏被他气的两眼翻白,多亏薛夫人及时从老太君那边请安回来,见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通哭天抢地。
薛宝钗脸色发青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的名声眼看全完了,也不知道进宫选秀还行不行的通。
探春只是无神的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都放空了,脑海中只是不断浮现被人指骂庶女,痴心妄想,抛头露面的话。
薛夫人见状不对,正忙叫小丫鬟将探春送回到自己院子里。
正是人仰马翻的时候,宫里来了皇太后懿旨,贤德太妃数次教养家人无方,致使贾府女子无德,难为皇宫内外百官诰命之表率。今日降为贤太嫔,去除‘德’封号,罚俸禄一年。四品诰命王氏言行无状,去除诰命身份,由荣国府内反省。
懿旨一下,荣国府内鸡飞狗跳,贾母呕的拿起拐杖也不管王氏还是不是元春的生母使劲往她身上抽,众人们又是拦又是挡,哪里知道贾母此刻胸中一团火盛的很,连同拉架的薛夫人和薛宝钗都挨到了几下。
不多会儿,府里头下人说邢夫人赶过来要将迎春领到自己院子里教养,贾母此刻没精力跟她再去计较什么,“去吧去吧,你们都闹吧,等老太太我什么时候也去了,你们就消停了!”
探春踉跄的被小丫鬟扶了回去,薛宝钗青红的脸硬是撑着声泪俱下的王氏从头到尾。薛蟠眼见就烦,自己打算早点替妹子找个人家嫁了算了,省的每日里痴心妄想拉着老娘做白日梦活活把她的前途耽误了。
贾芸下了朝惯例要到御书房和圣上一起谈论‘国计民生’的大事儿的,其实也只是为了逃掉官员们的献媚。
“怎么样,借这个事儿我还请太后让贤太嫔闭门思过呢。有没有觉得出了点气?”
“贾芸懒洋洋的坐在御书房的赐座上,闭眼睛思考贞国的求和议书。许久才轻声说道:
“大象何必跟蚂蚁斗。...要说正经的,眼下洋芋、甘薯、苞谷大力的推广,小麦,小米也逐步南北流通,只要不增加农民的赋税,以农养商,以商养政。再加上军器开发顺畅,只要给我五年,我替你平了贞国那帮夜郎自大的荤货!”
永锦大步流星的走到贾芸跟前,贾芸竟还没睁开眼睛,许是接连几个月的操劳让他被日光一晒,像只懒猫一样餍足。
永锦听了他的话定定的站在贾芸面前,不知道是听的入迷了,还是看眼前这个人入迷了。
似猫真豹。
“我舍不得让你再上战场。”永锦伸手轻揉着贾芸的左肩,“你这处伤最近还疼吗?后背的伤还好吗?”
“哪里那么娇贵,只是阴雨天会有些难受,时候久了也就不觉得了。”贾芸睁看眼,一目流光色彩。
“过几日就是大选的正日子了,我先恭喜陛下与心上人白头偕老。”此话贾芸不知自己怎么说的那么酸,心脏紧紧的,气息竟不稳。
“左右不过是个场面事儿,你若是不乐意我就不办了。”永锦凝视着贾芸的双眼,真心诚意的说。
“哪有臣子劝皇帝不婚的,只是请陛下不要因为美色不早朝了就行。”贾芸笑的没心没肺。
永锦只觉得刺眼,想也没想开口说道:“我如果真的愿意为了一个人放下这一切呢?难不成你忘记了我那日的话”
贾芸自然记得永锦说的‘不负’他的话,只是那日以后一直以来两人都是处在君臣之间,更时常跟其他的大人们一起商讨国事,见到永锦高高在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当自己听错了。
“贾芸谢谢陛下能够一直以来以兄弟情义相待,只是,国事家事不能混为一谈,陛下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我是听够了这番话了。”永锦将贾芸一把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径直把贾芸按在了龙椅上!
“这算什么?”屏气凝视着贾芸继续说道:“你明知道我对你并不是兄弟情义,为何处处逃避,接受我有那么难吗?你身下的龙椅,谁愿意坐谁坐,我只要你!”
贾芸顿时间思绪纷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贾芸不说话,永锦苦笑了一声坐到贾芸身边:“我得声明一点,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拿身份压过你。所求所愿都是你心甘情愿不受委屈。有些事情我不说,不问不是因为我不在乎,正好相反,是太在乎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永锦只是微笑的说:“现下这种感觉真让我不舒服,心里难过,可我不想在你面前伤感。但是我知道要是现在不说就迟了。”
“所以这样你就要放弃了吗?”贾芸脑子被永锦闹得有些眩晕的感觉,只是心里越发清明了。
不舍眼前人流露出伤悲。
“此话怎讲?”永锦晶亮的眼睛伸手一把抓过贾芸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是愿意的?”
贾芸任由他握着手,感受他心脏的剧烈跳动。何时他曾想过,自己一句话就能拨乱一位君王的心房?
最后在永锦逐渐苍白的脸色下,下定决心:
“我只愿白发苍苍、容颜迟暮,还能有人愿意与我一世温柔,绝无二三。”
永锦得了他的话,激动的两手扶着贾芸的肩膀,又怕压到他的旧伤,又轻轻捧起贾芸的脸,见他抿嘴笑着,色从胆边生,上去就是亲吻了一下。
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