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清闲下来后,便打算外出游舟泛湖,好好轻松轻松。
临行前,宫里突然传来消息,炀帝在围场遭遇埋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身旁伺候的人已经连夜护送他回宫。
埋伏的刺客跑了几个,抓回来十几个,全部押入大牢,重刑逼问幕后主使者。
听说那一伙刺客乃是前朝余孽派来的人。
夙丹宸对这些纠葛一无所知,他听完后,俊颜立刻变得着急起来,连兰子卿明显的一怔都忽视了。
突然发现这样的变故,游舟泛湖自然是去不成了,他担忧地和兰子卿说过一声后,立刻带着小厮往皇宫赶去。
兰子卿站在原地,忧心忡忡。
他倒不是担忧炀帝,而是担心刺杀炀帝的刺客当真是离宫人。
兰子卿眉目一凛。
绝不可能。
如今时机尚未成熟,太子绝不会打草惊蛇。
可若不是太子殿下,又是哪一个离宫人派去的刺客。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闻小厮阿三传来通禀。
“丞相,国师有请。”
兰子卿脸色微变。
太子回来了。
*
“晏清臣,你不要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有能耐你给我出来!”
“我当日救你一命,连你的心上人我都救了,你就这样报答我!”
“你当我半钩月是好欺负的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给我滚出来!”
兰子卿刚刚下轿,耳边便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叫骂声,秀眉微微蹙起,抬头一看,卫府前站了一个妖媚的红衣公子,正叉腰状似泼妇般当街叫骂。
原来是一位故人。
半钩月与晏清臣之前的恩怨,兰子卿心里自然清楚,勾了唇上前,笑道:“半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半钩月没有想到兰子卿会突然冒出,耳根可疑的红了红,妖媚的容颜上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还不是被晏清臣那个混蛋给逼得,他要是不躲着我,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兰子卿笑道:“晏兄一向不喜他人死缠烂打,半公子这样做,即便真的叫出了他,只怕也是得不偿失。”
半钩月容颜挫败下来,“我知道,可他总躲着不肯见我,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突然灵光一闪,漂亮的琥珀瞳仁直勾勾地盯着兰子卿,笑眯眯地说,“他们都说你是最聪明的人,那你一定比我有办法,你要是肯帮我这个忙,我半钩月一定会报答你的。”
兰子卿哭笑不得,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忽然传来一声“吱呀”声,卫府大门洞开,一个一身黑衣,腰佩玄剑的俊美公子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在半钩月惊喜的目光中,来到他二人身边,冷冷淡淡地和兰子卿打了声招呼,看也不看半钩月一眼,冷若冰霜地离去。
半钩月倒也不恼,妖媚的容颜顿时恢复了光彩,吵吵闹闹地跟在他身旁离去。
兰子卿目睹这一切,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卫府里走出来一个绿裙女子,红着眼睛向他见了一礼,“兰相,太子正在厅堂等候。”嗓音里带着明显哭过的沙哑。
兰子卿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里,心里一沉,涌来不好的念头,片刻也不再耽误,跟着她走入府内。
绕过假山秀水,穿过梨林小径,来到厅堂,兰子卿被眼前一幕震惊。
那一身绛红衣衫的邪美公子殷勤地围在太子身边,近乎讨好般地为太子端茶送水,捏肩捶背,行为举止说不出的亲昵。令人生奇的是,太子只是清冷地睨了他一眼,绝尘的眉目间无波无澜,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夙栖止看见兰子卿进来,丝毫没有惊讶,邪肆的长眉颇为玩味地挑了挑,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兰相。”
兰子卿心中一惊,表面上却声色不动,拱手道:“臣参见十殿下,原不知十殿下也在这里。”
眉目闪过一阵复杂。
他明为炀国丞相,私下来往国师府邸实在惹人怀疑,太子却不在十皇子面前避嫌,究竟是何打算。
太子与十皇子之间……
兰子卿呼吸一窒,惊得后背冷汗直冒,不敢再想下去。
上方传来一声压抑地咳嗽声。
兰子卿循声望去,发现卫离珏竟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这时才发现太子不对劲的地方,脸色苍白如雪,几乎没有半分血色,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整个人竟比当日在徐州还要虚弱消瘦几分。
想起绿绡哭红了眼睛,兰子卿不由得心中一沉,难道自己走后,太子又遭遇了什么不测?
看着夙栖止紧张地围在太子身边,兰子卿蹙眉三思之后,道:“国师……可要保重身体。”
不知卫离珏在同夙栖止说了些什么,夙栖止将一旁的药递给他后,在他耳边咬了几句话,直起身子往外走去。
经过兰子卿身边时,依旧是那副fēng_liú轻佻的模样,细凤眼里藏了一分深意,笑道:“兰相,小王先走一步。”
勾了勾唇,往外走去。
他二人如此亲昵行为看得兰子卿惊魂不定,等夙栖止走远后,兰子卿看着上坐不紧不慢喝药的白衣人,仔细措词了一番,迟疑道:“太子殿下,十皇子他……”
上方传来一道清冷如水的声音。
“一切如兰卿心中所想。”
兰子卿见太子亲口承认,惊得说不出话来,卫离珏看着他这副模样,放下药碗,那双渊深冰冷的寒眸里划过一分暗色,优美的薄唇轻轻开口,道:“兰卿走后,徐州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