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魏亮,御前带刀侍卫长,从二品。
晋朝的正规皇朝军队被称为禁卫军,除了镇守在皇都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外,分番调戍重要关卡和边境,如有战况,比如东北之前正在与羌芜的战事,必须通过枢密院发了兵符才能出兵,枢密院隶属军机处。
若是平日里,侍卫除了定期巡逻外,就是日常的当值,这些当值实行轮班制,常驻守宫内各个关卡,皇帝出行配有御前侍卫、御前行走,这人数就不好说了,并不固定。皇帝自己也不太喜欢到哪儿都有那么一群人跟着,大部分时候多为太监宫女随侍。
怪就怪在那黑犬好像盯准了皇帝,神出鬼没。也幸好这次皇帝身边跟着侍卫,挡下了几次攻击。黑犬聪明无比,攻击不着就躲起来,藏也不知藏在何处。
长宁宫内,医女和产婆阻止皇帝的脚步。
“皇上,屋内有血光,请移至屋外。”在晋朝,越是尊贵的男子,越是不能进产房这类血腥气重的地方,这是非常不吉利的。
晋成帝看着屋内已经昏迷过去的皇后,沉重点头,晋成帝这年纪能有个孩子,这让他兴奋了许久,他孩子虽然不少,但这些年每况愈下,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妃子怀孕,就是房事也要借助国师配置的仙丹才能金枪不倒。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很期待的,出这样的事,他对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一刻钟后,皇后因大崩血差点儿救不回来。
“用朕库房里最好的药材,朕要你们用尽办法救回皇后,救不回来通通斩首!”晋成帝激动得眼中布满血丝。
须臾,产婆从屋内出来,她怀里抱着用布包裹的物体,那里是几乎已经快成型的婴孩,早已胎死腹中。掀开布,晋成帝痛苦得阖上了,是个男孩,心中对皇后的愧疚无以复加,对唆使狗的人记恨更深。
“皇后呢?”
“娘娘平安,只是出血过多,医女说人虽暂时救回来了,但恐怕还有危险。”
晋成帝蹙眉,现在国师正在闭关,若国师在,定然能化险为夷。但此前,国师已说不能前去打扰,这么多年,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国师在闭关,就什么人都不见,晋成帝也曾派过好几次人手,但大部分时候国师都不会过来。
国师是为晋朝祈福,无法责怪。晋成帝犹豫片刻,道:“派人去观星楼找国师。你们,用一切办法,救回皇后!”
二皇子羽翼渐丰,党羽众多,连朝廷都有势力,这让晋成帝不喜,甚至隐隐感到了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出于警告,也出于一个父亲的心,晋成帝让十五去羌芜当了质子。
意在让邵华阳收敛言行。
而七皇子也有了新用处,用来拉拢磐乐族。
这样的安排让晋成帝非常满意,可以说这两个皇子的作用都派上了。
对皇后那儿他是没有什么愧疚的,将邵华阳教成这样,难道皇后没责任吗?
当然,皇帝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也有错。
只是现在,这些都转化为了对皇后的歉意,晋成帝是个事后诸葛亮,总在事情发生了才意识到自己得失。
晋成帝黑着脸,对指挥使鄂洪峰低吼道:“把叶氏那贱人带过来!”
“诺。”鄂洪峰带着侍卫前去风吟阁逮人。
皇帝连祺贵嫔的封号都不想喊了,足见有多生气。
那么多狗,除了那无名黑犬外,哪一条不是祺贵嫔院里的,这事要是与叶氏无关,谁信?
这时,钟鸣响起,连续二十下,这是宫中有大事发生,基本各宫主事,太监宫女等等都是要来集合的。
没一会,长宁宫前就跪了一地的人,包括所有皇子和皇妃,有的脸上惊愕,有的迷茫,有的若有所思,千姿百态。
傅辰“没”找到那黑犬,他与内务府的太监们跪在一块,他跪的地方非常隐蔽,正好是一株植物下方。中途看到李祥英,只见他脸上有明显的如释重负,也许是找到了救祺贵嫔的办法。
傅辰默默移开了视线,却恰巧碰与匆匆赶过来的七皇子邵华池对上视线,那人半边脸隐于面具中,半边如画面容正往他的方向看来,转瞬移开,好像只是碰巧看到一样。
而就在那瞬间,傅辰快速眨了下眼睛。
大庭广众下不可能做什么明显的动作、表情,他不会给自己留这样的把柄。他不知道邵华池能不能明白这隐晦的暗示,如果抓不到机会,那么也没办法。
邵华池身边是一群穿着皇子蟒袍的人,他们大多没到出宫建府的年纪,自然赶过来比较快,这也是傅辰第一次看全几乎所有皇子的模样,结合三年来搜集的信息加上德妃曾经给的人物联系图,在脑海中渐渐将容貌与名字、性格、所处势力对上号,有些对不上号的,也不急。
这个关系网,正在傅辰脑海里形成最初步的架构。
记这些不一定有用,这只是傅辰上辈子做人事总监带来的习惯,了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利于平日行事。
相比之下成年的皇子到的就比较晚,陆陆续续从宫外赶来,跪在皇子之列,其中三皇子因处理灾银的事,如今不在滦京。
晋成帝面色阴沉地看着晚到的七皇子,其他年长的皇子晚到便也罢了,那些人都建府了,过来需要时间,但老七是怎么回事,明明在宫里,却那么晚!
因心中对七皇子还有丽妃的歉意,让晋成帝压下了斥责,心中的不喜却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当时有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