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侍卫大哥是抬头看向我,但人显得有些窘迫:“巫女大人,我…我…”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到重点。
唉。无奈的摇摇头,在这宫里要办事儿还真不容易。
“你别紧张,我只是找启公主有事,却又不知她身居何处,这才寻你问路,如果你不知道就算了。”耐心的解释了自己的用意,换个人问总行吧。
见我一派随和的样子,侍卫放松了不少,但依然有些口吃:“巫女大人…公主,公主她在……”
“嗯?”正欲同下一个侍卫问话,那厢就开始结结巴巴起来。这位兄弟就不能说句完整的话么,听的我累啊!
“……”嘴一张一合是没错,但是细弱蚊声我半个字都没听清。
耸耸肩,朝对方礼貌的笑了笑。想在这皇宫里问个路至于这样吗。“你起来吧,我就不耽误你了。”无意难为他人,还是自己慢慢找吧。这种情况下要是认识路也就没这么尴尬了把,是该学学认路了,毕竟在这儿没人能时刻帮着我。
“巫女大人,属下礼数不周是臣的失职,请不要责怪他们。”正抬脚准备离开,不知哪儿冒出个男人,身穿铠甲,五官刚毅,给人说不出的压迫感。瞥了瞥我身边跪着的侍卫,他抱拳对我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看着我,语气很是尊敬,眼神中却透露出些许不屑。
这眼神,这说辞,刚才我没做什么不太好的事吧?怎么就成了在责难谁了。看这身打扮,应该来头不小,无奈挥挥手不想多做纠缠:“这位大人言重了,我只是询问启公主的住处罢了,许是刚才言辞上多有疏忽,叫人误会了去。”嘴角上扬,神情自若的对上他的眼。这眼神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世间如此之大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我。
“巫女大人这般说真是让臣惶恐,是臣对他们疏于管教,一时不察冲撞了大人,今后定会好好教训。如今臣还有要事在身,若无他事请允许臣带着他们先行离开。”恭敬的对我做了个揖,也没管我同意没同意,带着一干看守侍卫便离开了。
摇摇头,这莫名的敌意还真让人哭笑不得,心中也因此多了份恼怒。
凤阳宫就在面前,找不到宇文启却不至于迷路回不去。人生地不熟的又莫名其妙被人对付上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
折腾了最后无功而返,心情难免郁闷,此时肚子也摆起了空城计。向宫门处探了探,这个点是午膳时间,怎么不见有人传膳?平常好吃好喝也不太在意谁为我摆的膳,对时间安排也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
今天这么一想,我才惊觉自己对身边伺候着的侍女从未关注过,依稀记得似乎是有那么一个身影常常伺候我用膳梳洗。
罢了罢了,男人哪来计较那么多的。即便现下是女子,我的思维想法还是一贯保持男性立场。不一会儿,侍女们陆陆续续端着菜肴进来,我也第一次打量起他们来。
为首者身穿浅绿色宫衣,神情淡漠,身后跟着几个小丫头手上托着盘子恭敬的一排站。貌似就是这位浅绿衣裳的姑娘一直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吧?这么说起来她算是我的侍女?可这也稍稍怠慢了点吧,今天出门时也不见有人候着,还是因为我自己没叫唤?
“那个,这位姑娘……”若是早知道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也就不用跑去问那些侍卫,平白被人误会不说,事情也没办成。
停下手上的工作,女子转身,对我欠身行礼:“奴婢月玦,巫女大人有何吩咐?”言语间不冷不热,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原本还带着点希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宫里的人都这么拒人千里之外?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干嘛,只是没明白初来乍到非得四处碰壁不可?
“月玦姑娘,说吩咐还真谈不上,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你是负责照顾我的是吧?”知道这个问题挺傻,还是得确定下。
“是奴婢负责伺候巫女大人,大人有何吩咐。”回了我的话,月玦继续指挥手下的人摆膳并未再理会。我这即便是还有话想说,也被噎在嘴边了。
月玦的态度让我有些不悦,如今作为女人我这脾性与之前还是变了不少,情绪上还有些不习惯。努力顺了顺怒气,露出微笑:“月玦姑娘可知道公主所住何处吗?我找她有事,还想请姑娘帮忙带路。”声音柔的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摆完膳散了手下的侍女,月玦细眉微微一皱看向我:“巫女大人找的哪位公主?”眼里带着淡淡的不屑。
此情此景一天里上演两次,我真想问问我到底招谁惹谁了被人这么不待见!说好的巫女身份尊贵呢!都是骗人的吧!怕是我现在真威胁谁也起不了作用。
保持面色和悦,微笑道:“哦?我初来乍到,这皇宫内除了启公主难道还有其他公主?”
此时我已坐下用膳,月玦站于一旁冷冷的说:“除了正统血缘之外,先皇在宫外留有不少皇子公主,现都被陛下接进宫里,毕竟是皇族血脉。”说到这里,月玦透露出厌恶,似乎为宇文尧这么做感到不值。不过,这个先皇还挺fēng_liú,到处留种。
话说回来,对于这些流落于民间的皇子公主而言不但争取王位的机会都没有,连特权也不曾享受过,如今有了些权利自然会肆无忌惮起来,厉害的或许篡位造反也是有可能的,宇文尧难道不怕?但转念一下,都在眼皮底下却也更好控制,只怕这些人若是贪心不足迟早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