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卫四等侍卫齐远归见过王爷。”齐远归很快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单膝跪地向我行礼。
“嗯。”我拿着信笺轻轻的手中转着,看著齐远归不说话。
齐远归跪在地上背脊挺的直直的,默不作声。
“起来吧,齐远归,你和本王说说看,这段日子里都有些什么精彩的事情。”将信笺放在桌上,我说道。
“是。”齐远归应了声站起身,将这段日子里箫儿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我听。说完之后,屋子里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轻轻的扣着桌面,我沉吟着。从齐远归刚刚的叙说来看,寒箫对那个和侍君似乎比较特别。姓和吗?我微眯眼,忆起箫儿在北境时曾对着我唤过的一个名字:和彦。记得箫儿当时说是个故人。那么这个和侍君就是那个故人了吗?从刚刚那封信来看,箫儿应该在此之前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南秀天的儿子,既是这样,箫儿就没有理由会离开南家。不过,听齐远归话里的意思,箫儿当年的离家似乎和南秀天的十四如夫人唐雨荷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么她当年用了什么法子逼得箫儿不得不离家出走呢?齐远归的转述只是只言片语,这让我吃不准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我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当年的事情对箫儿一定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不然箫儿不会对那段过往绝口不提。
易璟自称是箫儿的舅舅,前些日子派去核实他身份的乌衣卫的回禀已然证实了他话的可信性。不过,对于当年所发生的那些个种种事由,易璟知道多少呢?
“易璟呢?”
“回王爷,易老爷在纪掌柜那里,还未休息。”叶衡答道。
“带他来见我。”我吩咐到。
叶衡没有作声,只是离开了。
过了刻把钟,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叶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易老爷到了。”
“进来吧。”
叶衡领着一个五十开外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人一进来便屈身跪在地上向我行礼,“草民易璟叩见王爷。”
“起吧。”我看向跪在我面前的那人,他就是箫儿的另外一个舅舅吗?
那人站起身,立在原地,抬头看我,神色间既有恭敬又有傲然。易璟吗?他和易璩的容貌倒是不怎么相像,如若不说还真看不出是兄弟。而个性,易璩太过小心翼翼,也许是因为他以前的经历的缘故,也许是他认为自己无所凭靠的缘故,易璩在我面前从不敢正视我的眼神。这个易璟倒是要比他有胆量的多,看得出是经过风风雨雨的老江湖。
“坐吧。”我说道。
“谢王爷赐坐。”易璟在旁边的椅上坐了下来。
“唤你来,是有事想问你。我想易先生也清楚是为了什么。”端起茶杯,我语气淡然的说道。
易璟的神情有些震动,刚刚的镇定也有了瓦解的迹象,“王爷,箫儿他?”
“他睡下了。”我看向他,“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向易先生了解些事情。”
易璟听说箫儿睡下了,似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王爷只管问,只要是草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禀。”
我垂眼想了一下,才问道:“这封信,你看过没有?”
易璟的目光转到了我放在桌上的信上,摇了摇头,“草民不曾。”
“嗯,那除了箫儿,除了我之外,可能会有别的人看过吗?”我问道。
易璟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果断的摇头,“不可能。蝶儿封这封信的方法是很独特的,只有我们易家的人会。若是有别的人拆过信想要复原是不可能的。”
如此的小心吗?我微微眯眼,看来易蝶为了箫儿的安全的确是煞费苦心了。取过信,我递给易璟,淡淡的说道:“易先生不妨看看这封信。”
易璟微微讶异的看我,双手接过信,展开读了起来。神色变得激动起来,手也微微发颤。最后,只说道:“好,好!太好了!不是南家的孩子更好!”
南家的孩子?我心中一动。抬眼看向易璟,“易先生是否可以把前因后果说给我听听呢?”
易璟平复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事情说起来就长了,不知王爷可有这份耐心?”
我轻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道:“只要是和箫儿有关的事情,我有这个耐心。”
易璟眼睛一亮,神色间透出抹满意。对我拱了一下手,说道:“即如此,就请王爷听草民把这件事情从头说起!”
易璟的言语是简练的,说起事情来条理分明。虽然箫儿在南家的事情是由他口中的杜姨所转述,但我相信,事实不会有什么偏差。
南秀天,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做出那些决定,我只想说你的胆子的确不小,你的心也的确够狠。微微笑着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抚摸着。
一直到易璟说完,我的表情与动作都没有改变过。只是我知道在心底我有多悔,真正是悔极了!我不知道箫儿到名丛需要面对的是这样不堪的过往,我该陪他来,我该在他身边的才对。箫儿心太软,心太细,就算南家如此对他,他还是帮了他们。南家哪里配让箫儿去帮了?
这样的南家不配让箫儿去帮,更何况,现在有箫儿亲娘的手书,证实了箫儿根本就不是南家的骨血。这样,箫儿更没有义务去救南家了。易璟的目的是毁了南家吗?这个,我喜欢。
“易璟,你的事都处理的如何了?是否一切皆如你所料呢?”轻淡的笑在唇边浮现,我看向易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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