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哎哟……羽绒服兜里的小钱包竟然没了。
“我包呢?程峰?你看见我钱包了吗?”她翻遍了全身,可小钱包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然人间蒸发了,怎么找也找不着。
刚才被她骂走的那个短发少女,心中窃喜,手里拿着个小镊子,镊子上夹着一个小钱包,早就跑远了。突然,正当她窃喜之时,肩膀头被一只大手牢牢掐住了。她做贼心虚,想挣脱赶紧跑路。像她这种小贼,身子骨就跟抹了油似的,寻常人没那么好抓。可这一次,不管她使出十八般解数竟无法挣脱那只大手,而且稍动一下,肩膀上就好似被钢钳掐着似的愈发的疼痛起来。
“疼……疼……松手!松手……我知道错了!”短发少女疼的眼泪直流。
这么一说,背后的力气果然渐弱,她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身子压低右小腿使劲儿朝前一蹬……“哎哟……别别……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不曾想,背后那人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小心思,竟拽住她的手腕狠狠往上一扣,那力道用的,再多半分她这条胳膊就得废了!
“哼哼……怎么又是你呀?何秋敏?”
何秋敏诧异地回过头,竟然是马程峰!她面露窘态,左手挠了挠脑袋,嬉皮笑脸道:“嘿嘿……原来是老朋友啊?算了,还给你吧。”她自知理亏,又不是马程峰的对手,只好把小曼的钱包还了回来。
“你上次答应过我的!你这小贼,真是屡教不改!我是不是该把你送到局子里蹲几天,吃几顿窝窝头啊?”马程峰吓唬她说。
“别呀!我们好歹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你这么对待朋友的吗?再说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呀,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十来口人等着吃饭呢,求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吧。”何秋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那一双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眼泪滴溜溜直打转。
这时候常小曼才从后边追了上来,叫嚷着要好好收拾这个不开眼的小贼。
每个城市治安最差的地方都是火车站,不管走到哪,想知道这个城市的治安情况好不好就先看火车站。那年代,改革开放没几年,热河又不是省会,所以火车站前也是鱼龙混杂之地。她这一嗓子嚷嚷出来,火车站前的那些小地痞无赖立刻围了上来。本想着是看热闹的,可一抬头都认得,这不是常五妹吗?
六七个小地痞立刻撸胳膊网袖子就要替常五妹出头。
“学姐,你误会了,这是我一个朋友,你的钱包刚才是自己从兜里掉出来的,你也真是,这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的?”马程峰给何秋敏打了个眼色,赶紧又把钱包塞给了常小曼。
常小曼眨巴眨巴那双杏核眼,看看何秋敏,又看看马程峰,想了半天说:“你什么时候又交了新朋友?还是个……呵呵……程峰你女人缘真好!”
马程峰这边直给何秋敏挤眉弄眼,何秋敏朝他吐了下舌头,转身很快消失在人潮之中。
“走吧,别惹事,回学校!”马程峰搂着常小曼的肩膀上了出租车。
这里是热河,常小曼是本地人,常家四兄弟在这个城市里呼风唤雨,谁敢得罪常五妹?上了出租车,常小曼给那些小痞子打了个眼色,一群小痞子立刻散去。
“哎?怎么着?连个女贼都护着?这是有新情况了?看来你对慧芳也不是很忠诚嘛!”车上,常小曼冷嘲热讽道,还在因为他放走了何秋敏斗气。
“什么贼不贼的,都是为了生计而已,再说你的钱包又没丢,何必大动干戈呢!”
“程峰,你这人哪都好,就是太心善。刚才我都听见了,她说上有老下有小你就信?哪一个当贼的,你拷打都能说出几段潸然泪下的故事!”常小曼是江湖人,早就对这些见惯不怪了。
出租车刚上道没走多少工夫,突然在路口就被四台吉普车拦住了。车门打开,刘麻子走了出来。他半拉身子往出租车前机盖上一坐,笑道:“怎么着二位,回来了也不上我那儿坐坐去?”
“哈哈……原来是您呀,我和小曼正说着呢,先回学校报道,晚上就去刘府蹭吃蹭喝去呢,不曾想前辈您这么热情呀?”马程峰和常小曼从出租车上下来客套道。
看这意思,刘麻子早就恭候多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没啥大事刘麻子也不必亲自找上门来。
刘麻子说,得了,你们也先甭回去了,先跟我走吧,我带你俩见个老朋友去。
上了刘麻子的车,直奔二仙居。到了二仙居一瞅,这栋三层小楼前边停满了车,一群黑衣人站在门外守着,就跟来了外国贵宾似的。二仙居门上大红灯笼高挂,虽说敞着门,可来往的食客却都被黑衣人们拦住了。
“麻子叔?这是什么意思?咱热河来什么大人物了?”
“呵呵……走吧,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今儿这位朋友身份特殊,我是专程为你引荐的。”刘麻子走在前边,门口的黑衣人赶紧让作两旁,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请了进去。
热河以前是省会城市,文化底蕴很深,自古有京都从城的称号。别看热河不大,但是有钱主不少,那些京都的达官贵人都把这儿当成后花园般。那年头热河就有四星级大酒店了,不过老热河人都知道,最上档次的只有二仙居!能来二仙居吃饭的,非官即贵。可自从建国以后,还没听说谁能把二仙居包下来的呢。
三人噔噔噔走上二楼右手旁最里边的雅间包房,一推开门,那阵势可是把他俩给镇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