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糟糕的事情了,约瑟神父。”
维托亚的镇民原本渐渐遗忘吸血鬼的事情,但是这可怕的东西再次咬住了无辜镇民的脖子。
这次被吸干血液的是维托亚的夜间巡逻员,在离教堂不远的香麦士路段那里。他仰躺在走道,死状可怕,脖子的两个小孔已经告诉所有人凶手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的事件,完全让维托亚陷入了一个恐慌之中。
但是令金发神父心力交瘁的是,他房里的黑发青年发起了病,这远比先前还要严重。不过神父却在这时间收到了公爵的邀请信,在第二宗吸血鬼事件还有艾维斯摩尔发病的几天之后。
血色弥撒第六回
公爵的语句诚恳,而且富有感情,这让疲惫的金发神父难以拒绝。他看着邀请信最后的落款,那是用红色的墨水笔签写的名字:
塞勒斯汀?柏金。
也许是为了表示庄重,上头还印着家族纹章——围着蓝色玫瑰的荆棘,但是神父并不曾看过这样的贵族纹章,尽管他对于柏金姓氏感到熟悉。法国的贵族太多了,就算是一个走在路上卖烟卷的老头儿,先前也可能出自显赫的贵族家庭,这是个新旧贵族混杂的时代。
金发神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艾维斯摩尔,他需要休息。没错,艾维斯摩尔已经两天没办法出门,他只能躺在床上,喝些厨娘送来的热汤,还有逗逗床底下的皮埃丝。
“我很快回来。”神父穿上了披风,他不知道为什么公爵要把时间选在晚上,但是公爵在信中一再要求——那是私人原因。神父戴好了帽子,他在出门之前向床上的青年说了一声,并且认真地嘱咐:“吃点东西,听话,艾尔。不要让担忧你的人无法安睡。”
艾维斯摩尔眨眨眼,他现在好多了,但是下午的时候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把金发神父给吓坏了。
“快去吧,约瑟。”艾维斯摩尔躺了下来,他的声音微弱,却努力露出笑容:“你要为生病的人做祷告么?噢,替我告诉他,你的祝祷非常有用。”
神父为自己的隐瞒感到有些愧疚,他握住那只冰冷的手,把它放进毯子里。“不,我很抱歉,艾尔,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我希望上帝让你恢复健康,皮诺他们每天都在问我:艾维斯摩尔在哪里,噢,那能想出许多鬼点子的艾维斯摩尔呢?”
“约瑟,请帮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想到了新游戏。”艾维斯摩尔轻声地说,他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他抓着神父的手,放在腹部。他们挨近对方,神父就像是对待孩子一样地亲吻他的额头——艾维斯摩尔这样要求,他在最痛苦的时候央求神父亲吻他的额头。
他告诉神父,这是他在梦里的习惯,有人会对他这么做,这能使他放心。
神父在确认黑发青年睡过去之后,才慢慢地把手给收回来。
但是那一刻,他忽然震了一下,并且快速地把手从艾维斯摩尔的肚子抽回来。
“上帝!”
神父不确定那是不是错觉……他刚才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睁大眼,盯着艾维斯摩尔,但是之后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动静。金发神父吸了一口气,他在胸口划了两遍十字,才带着圣经出门。
维托亚小镇最近发布了一个公告:天黑的时候,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否则千万要待在屋子里。镇民们在门前都挂上了十字架,而且拒绝任何人在夜晚拜访。
这个时候街道上寂静得诡异,教堂的老马车在那偏远的小庄园外停了下来。金发神父走下马车的时候,一阵冷风忽然刮了起来。神父拉紧了披风,教堂里负责干杂事的贝克看着这个鬼天气,他缩了缩脖子,打了一个哆嗦,抱怨道:“这见鬼的……抱歉,你知道的,我不是在说你,约瑟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