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苏淮的声音低沉而舒缓,平淡的语气似乎在叙述着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但是陆辕直觉,他……捅大篓子了。
“他要去祭拜的人,是我阿么。可是……我阿么,便是他害死的。
苏家先祖出了个官,后代便想着再出个官,他也是在万众期盼中考取过功名,也当真考上了个举人。只不过,他在京城一逍遥便是忘了本,以为京中那大户哥儿一个垂青就可以平步青云,一封休书就是寄回来。可当时我阿么已经怀了八个月的身孕,那信如刀,我阿么当即一狠心,硬是找产么么把我提早生下来,托付给华叔,便寻死了。他也不想想,京中的富家哥儿可是他高攀的起,人家一个好脸色他就飞上了天,想着蹬鼻子上脸。结果人家一变脸,他还不是摔得死惨,终是换来一场空。他这才想起我阿么,悔不当初,赶着回乡,结果却是看见我娘悬梁的尸首……
年年祭扫,年年忏悔,又怎么样?花谢了会再开,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如今好像个痴汉一般,早干什么去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若说刚刚陆辕只是有些不安,现在是当真后悔了。苏淮的声音虽说平静,但让他回想这种事,无异于撕伤口了。
“嗯,你是不该问的。”苏淮低语一句,撤了揽着陆辕的手,翻了个身,仰躺着。
“淮之?”陆辕吓了一跳,确认般地转过头,就看着苏淮单手遮住双眼,安静地可怕。
“你……不是在哭吧?”陆辕这一刻觉得自己真是捅了大篓子了。
肩膀抖了一下,苏淮沉默。
“喂,你……不会真的在哭吧!”陆辕眼睛一瞪,俯□去抓苏淮的手腕,才把手拉下来,后颈就是被苏淮猛地一揽。
“你这家伙……这可是自找的!”苏淮只说了这么一句,陆辕很想问他什么意思,但是来不及了。下一瞬,陆辕便是被苏淮往下一拉,吻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样,我恶搞了——)
这是发生在陆苏关系确定,小日子蒸蒸日上之后的故事。
“淮之,你看啊!这一胎生了只小母羊!”陆辕蹲在羊圈里,帮着接生出一只热乎乎的小羊羔,兴奋地直喊:“你说这一只起个什么名字好?”
苏淮一直很费解,陆辕为什么这么喜欢羊,喜欢到要给它们起名字的地步,这些年,他们家一共养了有七八只羊了,名字也是千奇百怪。
什么伊利啊,圣元啊,雅士利啊,完达山啊,雀巢啊……最想不通的是,明明是只羊,竟还能起出三鹿,蒙牛这种名字……
他家小圆,果然是曾经脑子不大好使,就算现在恢复了,还是不够正常。
“随便你吧。”苏淮揉揉额角,叹了口气。
陆辕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对着苏淮诡异一笑,然后凑到苏淮耳边:“淮之啊,你跟我学一句话,我就亲你一下,怎么样?”
“那先付订金。”苏淮瞥了陆辕一眼,指指自己的嘴唇。
“知道了。”哼了一声,陆辕凑过去,敷衍一蹭,谁料苏淮伸手就是扣住他的腰好一番蹂躏。
“唔……苏淮!谁让你把舌头伸进来的!”
苏淮钩唇一笑,心说这只是订金,剩下的,得回到屋里继续。
“不是让我学话么,你还说不说?”
陆辕运了运气,心说自己真是亏了,还是凑近苏淮耳边一阵叽叽咕咕,然后指着那只小羊:“你要对着它说,直到成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