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认得!那好,一会儿我看看,尽量争取早点儿走!”
按了下手机,柯晓曦叹口气趴在了方向盘上。
方铁军又点着根烟,“我说小远。”
“嗯?”秦远吃得很认真。
“我觉得我应该再次郑重地跟你说一下。”
“说吧。”
“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
“我知道。”
“还有那天在酒店我很过分,当时……”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怎么样了?”
“你……”方铁军无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看啊,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秦远接过话头点了点桌面,“……你我都在北京。而且你说了,你跟柯晓曦是好朋友。而我呢,是……我跟柯晓曦是同事,如果说要做到完全不再见面不再有对方的任何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觉得应该把过去的一页都翻过去,咱们还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至于这么惊讶吗?我的意思是重新开始做朋友。”
“……”
“朋友也不行?就这么恨我?”秦远笑得有些诡异。
方铁军咬咬牙也笑了,“行啊,当然行。我可没恨你。”
“那作为朋友,搬了新家,咱们现在离你家又很近,你是不是该请我到你家去坐坐呢?”
方铁军跟秦远对视了几秒钟,“没问题,等你吃完。”
秦远立刻把手里竹签上的最后一块肉撸进嘴里,“我吃完了。”
方铁军租的房子在一个老小区里。不过小区虽老,但因为原本是某工厂的职工家属楼,所以整体环境还算舒适干净。周边的公共设施齐全,生活条件也很便利。他们所在的这个烧烤店离方铁军家就只有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
上了楼方铁军打开屋门,“不用换鞋了,搬过来一直懒得找人来仔细打扫。”
秦远走进屋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两圈,“你这也能叫‘家’?”
方铁军找出个杯子接了杯水递给他,“一个人住,就那么回事吧。再说这也是暂时的,等稳定下来,我会再找房子。”
秦远接过水杯,“一个人住也不能就弄得跟招贼了一样啊。时间再短,三五个月半年总还是要住的吧?你这也太……简陋了点儿。好歹弄个沙发,你看这就几把破椅子,来多几个人都没处坐。”
“我这儿没人来。”
“……”
“呃……我是说很少有人来。”
“就算没有客人,自己住也该弄舒服点儿。”
“我不像你,没那么多讲究,对付着能住就行了。”
“你……”
方铁军的手机又响了,他掏出来看一眼:还是柯晓曦。
这吃饱了撑的折腾什么呢?!方铁军把电话接起来,“喂?你刚才什么回事儿?”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阵,接着传来了一声啜泣。
方铁军以为自己听错了,“喂?喂?!你怎么了?刚才什么声儿?”
“铁军……”
“你哭了?!”
“完了……”
“什么完了?你说清楚!”
“我……我……黄瓜没治好,不举了……”
“啊?!”
“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院,这事儿就你知道,你能不能陪我去?”
“你在哪儿呢?”
“酒店。”
“酒店?一个人吗?”
“现在是一个人。”
“行,那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