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指着路边的招牌说,末了又添了一句:“你给钱哦。”
谢秉言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于路边停了车,跟唐黎一起走进理发店。
一进门,坐在柜台那里无所事事的老板就迎了过来。
“两位洗头还来剪头?”
老板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们。
除去那一头炸起还挑染了的粉紫色头发,以及扭腰晃臀的走路姿势。
看上去人还挺不错的。
“老板,洗剪一起。”
唐黎自觉地走过去躺下,洗头的时候却一直没闭眼,时不时地朝谢秉言这边看。
“怎么?怕我跑了,没人给你付钱?”
谢秉言轻笑道。
“那可不是,我身上可是一分钱没揣,要你跑了,我找谁去?诶!你看什么书呢?好看不?”
“架子上拿的。”谢秉言拿书指了指旁边的置书架,“没什么好看的,打发时间而已。”
“客人,洗好了,下来吧。”
有些娘气的店长道。
“啊?这么快?”
唐黎有些不情愿地从起身,说不清是因为躺得太舒服了还是别的。
坐在椅子上看镜子里的人。
湿答答的头发贴在前额,已经遮了眼睛,是该剪了。
“你想减个什么发型呢?”
店长温声软语地问。
“喂!谢秉言,你说剪什么?”
谢秉言头都不抬:“光头。”
“靠!你才剪光头呢!看什么破书!有那么好看的吗?喂,师傅,你就随便给我减一个吧。”
“诶!”店长高兴地应了声,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
十分钟后,唐黎后悔了他的那句“随便剪”。
因为他发现,这师傅给他剪的还真是“随便”。
“唐黎,你这发型跟狗啃的似的。”
谢秉言看了之后立刻没同情心地笑了。
“你才狗啃的呢!还是良心被狗啃了!”
唐黎忿忿地骂道。
心里却在想:「他总算抬了次头。」
店长的表情颇为郁卒。
想也知道,他们当着人的面说这些确实挺伤人的。
“店长,你再剪剪吧。这次不用‘随便剪’了。”
唐黎摸着他那狗啃过的头发说。
“好吧......”
店长的声音弱弱的,有些不自信的样子。
再过了一会儿。
“唐黎,”谢秉言好不容易忍住没笑出声,“我想,你接下来可以直接剃光头了。”
唐黎:“......”
店长:“额......对不起,那个,我给你剪平头吧,平头我在行些......”
唐黎悲愤地点了点头,反正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到哪去。
实在不行的话......
光头总不会出岔吧......
还好,店长的自荐没让他失望,这平头......至少还能看。
“剪好了?”
谢秉言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还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