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和芍药都觉得司维该乘胜追击,握了管家的实权,那他在家里的地位却更有保障。司维却不以为然,“要管家就要常常跟那些丫鬟婆子打交道,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看出了破绽,还是低调些的好。”
经此一事,司维更少出景岚苑了,闲暇的时间就让海棠和芍药找来文房四宝和启蒙读物,亲自给弟弟启蒙。因为荞儿在经商方面表现出的天赋,司维还特意空出半天教他算术。荞儿对数字比对拗口的文言文感兴趣的多,九九乘法表不用两天就背熟了,百家姓却用了四五天还没背全。
如此,兄弟俩的小日子在一个教一个学中平平稳稳地就过了小年儿夜。
腊月二十四,这天对司维来说本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一日三餐,吃饱睡觉。但是一匹快马踏雪而来,打破了这个冬日午后的清幽。
整个祁府如炸开锅一般,连素日沉稳得体的芍药也慌张起来,“主子,主子,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慢慢说!”司维捧着一杯热茶,闻着茶香,慢悠悠地问。梅香夫人那事儿之后,她对司维这个正室夫人恭敬了不少,至少面子上正室该有的待遇她不敢有一丝的折扣了。这对司维来说就够了,他对那些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擅长也不感兴趣。
“大少爷,不是,现在该叫侯爷了,侯爷回来了!”芍药一边拍着胸口顺气,一边跟司维回报:“刚刚衙门的老爷来跟老爷说,上面的公文下来了,大少爷近日返乡。”芍药说完,继续给司维解释“大少爷和二少爷少年离家,后来在边关建功立业,成了大将军。大少爷在这次与北方游牧族的对战中指挥有方、功绩显赫,皇上特封他做侯爷以示嘉奖,并恩准他回家尽孝!这些都是皇帝的圣旨上写的,算算行程,三天后就到家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儿?”司维压根没进入状态,还在想着这茶叶真不错,是真正的大红袍。
司维问住了芍药。若是大少爷年幼,司维作为后母,是该进人母的职责、抚育幼子。但是,大少爷不仅成年了,年纪似乎比他的后母更大,这样的情况下,人母的职责自然是免了。而且作为侯爷,他有御赐的宅邸,除了晨昏定省,他们以后细致接触的机会并不太多,若是为了避嫌,免去每日的问安,那么“母子”二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一番计较下来,似乎,司维作为后母司维能做的只有避嫌了。
“那,至少初次见面,您总要准备一下吧?总不能在侯爷面前漏了馅儿!”芍药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自家主子能做的事儿。
“不是有你和海棠在吗?上次那么多女人在都没看出我是假女人,他一个大男人更发现不了。”司维不以为意。
“这可不一样!听说大少爷曾经一箭射中了几百丈外的敌人、从几百个人中一下子就揪出了敌人的探子,那眼睛可利着呢,还是小心些好!”海棠也在一旁帮腔,完了还说了好多大少爷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
“说得活灵活现,你亲眼看见的啊?”司维只当是说书,听过了便笑笑,但是心里不禁对与这位人人崇拜的大英雄的见面兴起了期待之意。
第27章 .初次见面
腊月二十七天还没亮,祁府上下就准备好迎接祈安侯回家。直到午时前三刻,几匹马和一辆马车才从城门方向过来。
司维原先以为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家眷出门省亲,后来眼尖的奴仆喊着:“回来了,老爷,大少爷回来了!”司维才知道那最前面的马上坐的就是闻名已久的祈安侯爷——祁荣霄。
那一次的见面让司维毕生难忘。
司维还记得那天寒风凛冽,时不时还飘几朵雪花,海棠和芍药给他和荞儿准备了厚重的棉袄棉裤,末了还一人围了一个毛皮围脖,整张脸只留眼睛在外面,他还依旧冻得打摆子。可是,马背上的几人似乎丝毫没受寒风的影响,依旧腰背挺直,不紧不慢地缓缓走近。
还有几丈远的时候,祁荣霄翻身下马,他身后的人也纷纷效仿。将手中的缰绳交给身后的人,祁荣霄几步迈到祁府门口,扫视了台阶上人一眼。那锐利的眼神让司维无端心虚,缩缩脖子往祁老爷身后挪了挪。然而祁荣霄并未过多留意司维,只对站在中间的祁老爷称“父亲”,然后撩起衣摆就要下跪行礼,却被祁老爷托住胳膊阻拦了。
按理说,祁荣霄离家多年,父子许久未见,他这跪拜大礼是该行的,但他现在是皇上亲封的侯爷,而祁老爷只是一个用钱捐来的员外闲职,所以,祁老爷也不能真的让祁荣霄当着这么多人下跪。
祁荣霄对这个好色成性的父亲没太多父子亲情,所以这跪拜大礼他也没坚持。
两人推让之间,从后面的马车下来一位贵气逼人的少妇,此人正是祁荣霄的妻子刘敏仪。她的之后下来的一位妇人怀里抱着包裹严实的襁褓,里面睡着小世子。
“父亲,这是我的妻子,闺名敏仪。奶娘怀里抱着的是我儿子,乳名湛儿。”祁荣霄对祁老爷介绍完自己的妻儿,就侧开一步,让刘敏仪行礼。
这年月还有男女大防,做公公的是不好去搀扶儿媳妇的,于是祁老爷只好先开口道:“好好好,外面冷,咱们进屋说话。”
当初祁荣霄成亲恰逢祁家父子闹得最僵的时候,拜堂的时候祁荣霄请了吴老将军坐在高堂的位置,却没请自己亲爹,所以这次是刘敏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