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
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
哦,除了季延。
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
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
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
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
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
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
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
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
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
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
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
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
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
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
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
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
季延说:“无脑吹。”
沈时樾:“……”
追人好难。
还要被骂无脑吹。
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
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
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
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
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
季延:?
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
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
“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
沈时樾便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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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
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
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
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
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
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
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
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
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
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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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
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